?”
赤司征十郎可疑的沉默下来。
吹石绝望一巴掌拍头,“我这是倒的什么霉啊。”
“吹石……”
“好了,你说吧。”吹石深深叹了口气,“我已经没办法脱身了不是吗?”她严肃看着赤司的眼睛说道。
赤司看着她,回想起昨晚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
赤司征臣:“赤司家正在进行的战斗事关人类的未来,所以你未来会遇到比之前越来越多的危险,而且可能在我死去时战斗也没有结束,可就算如此,赤司家下一代家主是你,赤司征十郎,你必须有担负起一切的力量。”
说完这些,他父亲头一次把人类方面的丑陋撕开一道口子,摆在赤司征十郎面前的就是属于学园都市的黑暗。
一所超能力者学院,外界看来光鲜亮丽,聚集无数精英是普通人的向往之地,但在赤司他们这等人看来,外表再怎么美丽,都改变不了那是个小白鼠实验基地的事实。
将有资质的人聚集起来,打着为他们提高能力的旗号,真实目的是将他们送上实验台,尤其是超能力这个人类至今不明确的部分,在校期间莫名其妙出现问题也是普通人家的父母根本搞不懂的领域,在彻底禁止外人来访的前提下,作为独立在日本岛内的“国家”,校长和老师对学生有着绝对支配权力。
而且虽然政府态度暧昧,但赤司征十郎不难嗅出这里面的其他意思。
或者说的更纯粹一点儿,政府希望有个组织将超能力者这样的不稳定因素控制起来,最好还是可以关键时候袖手不管的第三方组织,这样既能确保出事之后政府在民众之间的信誉程度,也能保证没出事之前,将超能力者这一部分力量牢牢握在手里。
赤司家作为日本三大财阀之一,姓氏古老到足以追溯到一条天皇时期,可见他们家在政治方面的影响力。
赤司征臣以这代赤司家家主的身份和未来都市这边儿收买的大臣对上,说成左右人类未来并不为过,但此时关键还是在下一代“家主”的态度是否和上一代家主统一上面。
赤司征十郎当时就面对了这样的选择,亦是赤司征臣心血来潮的真正原因。
是牺牲少数人换取大的利益,还是放弃大的利益拯救少数人。
这就是赤司家主对后继者态度的考察。
但遗憾的是,他的儿子没有在当时给他明确的回复,赤司征臣可能也有其他考量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到了今天,赤司征十郎缓缓的将昨夜对话简单概括后告诉给吹石,他似乎觉得能从这个人口里得到答案。
“也就是说,你们家因为不同意学园都市搜集超能力者入学这件事被对方针对上了,你则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然而被寄予厚望的吹石少女还没抓住重点。
“……”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首先关注自己的赤司征十郎勉强回道:“不止如此,关键是人类的未来和少数人的牺牲,你对这两样怎么想?”
吹石:“还用说吗?当然是两边儿兼顾喽。”
“……”
赤司征十郎看向吹石少女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开玩笑,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吹石睁大眼睛,诧异道:“照你这么说,人类未来都需要我们高中生考虑了,那么被质疑岂不是质疑的人无理取闹?”
严格说起来,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所以她做出更加不对劲的决定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赤司征十郎不能理解的皱起眉头:“一错再错……逃避不是好的选择。”
“nonono!”
重要的事说三遍,吹石少女摊开手:“赤司君,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个假命题吗?人类的未来,少数人的牺牲,没错,听起来是很重要,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后悔终生的样子,但是啊,就和世界和平是个假象一样,永远的战乱也是本身就不存在的,同理,人类进化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说法怎么就能确定它是可以实现的?”
像是被一只手拂开眼前迷障,赤司征十郎突然懂了吹石少女表达的意思。
吹石见他的表情不再沉重,嘿嘿笑着伸出手指,揭露真相。
“人类的进化可以称作未来,但在真正实现之前也就只是个人类组织的恐怖野望。与世人观念里的正义违背,所以它是邪恶,我们这些高中生站在邪恶的对立面才是主角路线吧?赤司君,我的说法可能是巧言令色不能真正解决你的问题,但是谁又能说你的问题存在正确答案呢?不外乎都是做出选择坚持下去而已,我相信问你这个问题的父亲也不是真的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因为……太像小孩子耍脾气了。”
……
“耍脾气吗?”赤司征十郎在昨夜谈话的枯山水面前掀起眼帘,他穿着正统的和服装束意味着他对接下来谈话的严肃,听到女仆过来传达,家主有请时,理了理并未褶皱的衣摆站起身,冲女仆颔首道:“麻烦你了。”然后,走向他决定好的道路,一往无前。
吹石心累的捂脸冷静一下,再抬头,“麻仓叶王……”
麻仓好打断道:“叫我麻仓好。”
“呃……”吹石小心看他一眼,“好吧,好君,请问我是要跟你学习阴阳术吗?”
你看,你不是被叫做大阴阳师什么的吗?
“你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我能看穿你在想什么。”
麻仓好不答反道:“就不畏惧吗?”
吹石面无表情吐槽:“说这话之前能先帮我把衣服烤干?”她刚刚出水,全身就差透明了。
麻仓好似笑非笑让火灵将她的衣服烤的干爽,也是这时吹石才发现刚才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狼狈,下水道里跑了那么长时间,她全身的味儿亏得好不嫌弃她。
吹石苦哈哈抖抖胳膊,确定全身上下除了热气腾腾的像是刚被蒸过以外,干爽的仿佛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她满足的喟叹一声,一本正经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又不打算干坏事,干嘛要怕你知道我想什么?不如说这对我才更加方便吧,少了很多交流不当引起误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