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出身来对付她,若她能一直安稳下去,我也不愿多造杀孽。
但宫中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平静,苏可儿身子养好,已能承宠,杨广更加怜爱,她失足落水一事始终是个谜,任盈袖如何打探,也只是查到那一日苏嫔去沁凉斋赏景,出来时走路十分急,不小心踩到那块桥木,跌落水中,而孩子也因此而夭折。
后宫嫔妃谁受宠,谁争风吃醋,于我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原也算不得什么事,至少没人会对我形成威胁。
然后,我的威胁却又来了,在我腾不出手了结祸患之时。
挽云怀孕的次日,我便听得杨广解了陈婤的禁足,细一打听,竟是陈婤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几乎要悔青了肠子,直恨自己为何一时心慈手软,只以为她会一直幽禁,直至终老,毕竟后宫佳丽众多,杨广新欢在怀,对于一个失了宠的旧人不会再有所停留。
大错特错,杨广知道陈婤怀孕,龙颜大悦,不仅解其禁足,更是赏赐不断,甚至已远远超过挽云。
我恨声道:“她不是在禁足么?陛下又如何能得知她怀孕的消息?”
狗儿恨得双目通红,握紧了拳头,回道:
“奴才买通了永福宫两个小太监,他们说是那主子日夜弹琴,直至累倒在琴台上,是宫里的婢女拼死逃出永福宫,去向皇上禀报,皇上一时怜悯,就派了御医去,结果御医回来便报,就是那主子怀上了。
皇上一时高兴,便去看望,却见她倒在琴台上,哭得昏天暗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皇上又在她寝殿内发现了许多诗书,均是写给皇上的,皇上大为感动,立刻解其足禁,并陪了她整整一个下午。”
狗儿说完,仍是气愤不止。
我却觉一阵头晕,陈婤竟也学我当初一般以怜邀宠,她本就模样娇俏,若再刻意装出几丝憔悴,定然是楚楚可怜之极,再加上那些表白“心迹”的诗书,杨广焉能不动心?
“去帮我查查那名御医的底细。”心中总是不信,哪有这般凑巧之事?恰好禁足之后怀孕。
我恨得牙根直痒,陈婤复宠,必是我的劲敌,更是后宫之祸,在杨广颁布旨意,复陈婤德妃之位时,我终于忍不住倒了下来,小腹阵阵抽痛,疼得我咬牙难忍,在众人的呼唤声中,昏厥过去。
漫长的梦魇过去之后,我醒来时,浑身虚弱之极,几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我的孩儿,提前半月生产。
然后,便有无数笑脸纷涌而至,纷纷恭贺我产下二皇子。
那些笑脸中,有一张是陈婤妩媚却略带挑衅的笑容,而此时,我已是有心无力,好在孩儿一切正常,心内的欣喜暂时压制住了那份恨意。
杨广自是喜不自胜,高兴之余,大封六宫,挽云晋为云嫔,苏可儿晋为九嫔之首,苏顺仪。并给我的孩儿赐名为暕。
满月之日,宫中设宴,君臣同乐,杨广抱着暕儿,看着挽云与陈婤两个孕妇,乐道:
“苍天有眼,合该皇家开枝散叶。”
众臣更是奉承不止:
“天佑大隋,今年风调雨顺,通济渠顺利完工,陛下又喜得二皇子,明年此时,陛下怕是该儿女成群,抱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