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忌惮的同时,也要防止她狗急跳墙,毕竟杨广说过,谁诞下三皇子,便封贵妃,贵妃只有一个,且离皇后只差一步之遥,她眼前的目标该是贵妃,若是挽云先生下皇子——她岂能容得挽云名份在她之上?
如此想着,我已修书一封,盖上凤印,并求了杨广,盖了他的贴身小印。
信中既警告陈婤她如今代管凤权,若云嫔有事,她也绝脱不了干系,届时即便她先诞下三皇子,陛下能立就能废。又安抚她若后宫和顺,陛下回去自然会嘉奖她,言语隐晦,既暗示了她会是贵妃的不二人选,却也不挑明,由着她揣测去吧。
然后亲自抽调了一批比较可信的宫人侍候,但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拨了盈袖随挽云一同回宫,并近身侍候,那些不太熟知性子的宫人,绝不能接近挽云。
“娘娘,这样不妥吧?婆婆年岁已大,狗儿到底是个男的,不够贴心,其他的小丫头娘娘怕是使唤不惯,不如派别人去罢。”盈袖微微担忧,看我一眼。
我摇头,一脸郑重,言道:
“不,此事唯有你去最为妥当。婆婆与狗儿是我陪嫁而来的人,其他的宫女我信不过,唯有你能担此任,若宫中那人有什么动作,你也好执了本宫的凤印,及时阻止,更何况,咱们不得不防,若是派别人去,万一被人利用,到时反咬一口,恐怕连本宫也洗不脱嫌疑。而你是侍候过母后的,你对母后的忠心合宫尽知,无人敢怀疑你。”
我不得不这么做,以防万一,假如我派其他人去,陈婤看到有机可乘,对挽云下手后又嫁祸到我的身上来,我就百口莫辩了。
盈袖微微点头,答应道:
“还是娘娘思虑得周全,奴婢一定寸步不离云嫔娘娘,绝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我欣慰道,心内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二十万人分两路,十万人护着众妃嫔及王公贵族回京城,十万人随我们前往东都。
东都之行,杨广除了带我与几个孩子,还带了苏可儿与荣美人,两个都是最得宠的妃嫔,其他妃嫔虽有微词,但一想到前往东都舟车劳顿,远远不如乘舟回京舒服,倒也未有多言。
另有几名随行的近臣,也在前往东都之列。
一路之上,只觉得深秋渐去,随之而来的,是冷冽的初冬。
渐近东都,便觉眼前一马平川,再无山路丘陵的难行,那样一望无际的平原,尽是田地沟河,或荒草凄凄,或水结薄冰,连柳树那洋洋洒洒的风姿也不见了,只留下一树干巴巴的寂寥。
虽则乘了软轿,但仍觉困乏,为了能在过年前赶回京城,一路之上,只得朝行夜宿,不敢耽搁,再加上天气严寒,与初下江都之时的游览心情孑然不同。
但好在,终于在十月末到达东都。
东都的布局与大兴如出一撤,分为外廓城、皇城、与宫城,皇城座北望南,比我想像中更加气势磅礴,那一重重的宫殿楼阁,比之大兴的皇宫,更加富丽堂皇。
既然杨广时有迁都的念头,把这里修建得比大兴的皇宫更加奢华,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