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病人,我又如何能下定论?看来将军还是不放心我啊。另外提醒一句,我带来的药的不多,仅够两三人服用而已,其他人能否活命,就只能看将军的药材什么时候能到,看他们是否有造化了!”
有一些病情严重的士兵,恐怕连一两日都拖不得,如何能等到大唐的药材?
李靖越是这般的疑我,对我抱有戒心,我就越对那位王爷好奇,能令李靖这个三军统帅如此紧张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果然,李靖禁不起我这番言语,面色立刻大变,眼神闪烁,言道:
“你不是说有办法可解此瘟疫么?”
我叹一口气,回道:
“我是说过,可是将军没有药材,我又有什么办法?左不过我日夜不歇,将军派一队士兵给我,我这就连夜上山挖药材,什么时候药材齐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说完,我故做离去状。
李靖忙道:“且慢——姑娘对我大唐士兵一片赤诚之心,实在是令人感动,而我却还防备着姑娘,实是汗颜啊!”
我回头,诧异道:“哦?”随即又道,“不过将军防备着我,也很正常,毕竟我是敌营的人。但是若延误了病时,恐怕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了。我还要去配药,将军自己定夺吧。”
李靖这样紧张,看来那位王爷一定病得不轻,我赌他会信我。
果然,我的脚还没迈出营帐,李靖已走了过来,叹了一口气,言道:
“姑娘请跟我来罢。”
我微微一笑,跟在他的身后,朝另一处营帐而去。
这座营帐比李靖那可是豪华大气多了,营帐四周更是有侍卫重重把守,戒备森严,即便是李靖带我进去,也都被盘问了好几遍,这才放行。
营帐之内,灯火通明,不仅有侍卫,竟还有两名女子,看样子是有些职位的宫女,跟来侍候主子的,见我进来,无不露出戒备之色。
心中诧异,汉人一向重男轻女,认为女子不适宜上战场,怎么会带两个宫女来?莫非这个床帐之中的病人并不是王爷,而是——大唐天子!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惊了一惊,再看向李靖,他十分恭敬的垂侍一旁,更加断定了我的想法,但我也不说破,恐怕李靖仍是对我存有戒心,怕我会对皇帝不利,所以才谎称是王爷的吧。
“请圣女姑娘为王爷请脉。”李靖言道,同时我还看到他冲两名宫女悄悄使了个眼色。
两名宫女一人一边,揭开床帐,并盯着我,眼神像看刺客一般,只是没那么明显,而两人的姿势,明显像是习过武功之人。
心中只觉好笑,如果我想害她们的主子,又何苦跑来给他冶病?只要我不闻不问,她们的主子恐怕也会病死。
于是来到床前,仔细看盖在锦被下的男子,年约三十岁上下,浓眉浓须,双目微凹,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大约是因为痛苦,他的额头皱着,两眉之间挤出一道细细的竖纹。
尽管病着,面容憔悴,但仍是掩饰不住那一身的英武之气,心中忽然莫名的一动,仿佛此情此景曾经出现在梦里,莫名的就觉得这个男子很是熟悉。
我轻轻摇头,想把这种感觉挥去,心中淡淡一笑,怎么可能见过他呢,即便他真的是大唐的皇帝李世民,与杨家有着血脉关系,他的父亲也曾在大隋为臣,但是大隋亡时,他不过刚刚成年而已。
请脉时,我注意到他的袖口之内,露出一丝明黄色的里衣,心中更加肯定他的身份了,若是以前的我,或许会对他恨之入骨,毕竟是他们父子夺了大隋的江山。
但此刻的我早已与丽君的心境不同了,想想在大隋为后的这些年,眼见得百姓生活,日渐艰难,对大隋怨声载道,即便是大隋的文臣武将,也对杨广极其不满,最终才导致了大隋的灭亡,可以说这是必然。
而李家得天下,也是历史的趋势,自古朝代更替,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今天在给士兵们诊病之时,便已听说了不了少大唐皇帝的英明之举,从士兵们由衷的赞叹声中可以看出,如今的皇帝是明主圣君,天下已成归心之势。
见我诊完,沉吟不语,李靖上前问道:
“请问姑娘,王爷病情如何?”态度已比先前恭敬了许多,只是仍旧不肯吐露病人的真实身份,虽然我已经猜出。
我叹一口气,问道:
“王爷是否在半月前曾负过伤?”
李靖点头,言道:“是的,当时王爷也并未在意,后来伤口感染,王爷起了高热,又赶上这场瘟疫,真是祸不单行,如今已昏迷了三四日了。”
难怪李靖要后退三十里,并且夜夜去叫阵了,这是虚张声势,唯恐被突厥军发现大唐皇帝的病情,以及唐军内的瘟疫。恐怕皇帝的病情,也只有这几个近身的人知道,普通士兵是无法得知的。
“据我所看,王爷当时的伤可不是什么轻伤,再加染上了瘟疫,故而比一般的将士要重得多,而今看来,王爷不仅失血过多,体质极虚,再加瘟疫病毒比常人更重,脑中又堵着一块於气,这个样子,最多只能坚持三日了。”我道。
李靖顿时大惊失色,旁边的侍卫婢女也都吓得面如死灰,许久,李靖才战战兢兢道:
“军医也是这个意思,难道圣女姑娘也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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