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唤住我,可是次日,我也没能离开唐营。
因为咄苾率兵打了回来。
我不明白咄苾为什么会这样做,如果真的是为了打仗,为什么要选在唐营的元气恢复之后。
而我,本想过去问个明白,也好劝解,可是却被李靖软禁了,扣为人质。
但我心里,却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李靖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莫非是李世民——
我没有继续想下去,除了待在营帐里,出门也会有侍卫跟随左右,只觉整件事怪怪的。
两军刀兵相接,咄苾拼命般冲了过来,唐军也不甘示弱,双方交战在一起,一连打了两个日夜,突厥略有败势。
毕竟,突利已带走了突厥近一半的兵力,而咄苾再如何英勇,也敌不过唐军的人数多。
这一日,我正出门,眺望草原的方向,见到一队唐兵带了数十个俘虏来,边走还边大声的喝斥,那些俘虏甚是硬气,宁可挨鞭子,也绝不示弱,甚至还用突厥语咒骂唐军,只是那些唐兵听不懂。
我身后不远处,跟着两名侍卫,名为保护我的安全,实则是怕我偷逃,不过,李靖对我也算是客气了,一切用度,均按照上宾对待。
我看着那些俘虏缓慢前行,个个衣衫褴缕,身上挂着伤,想起我在草原的日子,他们的热情与勇敢,心内不由得一酸,但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止的,只有默默看着。
忽然,我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唐兵大叫着:
“他妈的!这疯女人竟然咬我,给我狠狠的打!”
看到那名唐兵手腕上血流如注,而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已被几名唐兵踹倒在地,那身影颇为熟悉,我紧走几步,快步向前跑,身后的两名侍卫也亦步亦趋的跟上。
“住手!”我喝了一声。
几名正在打那个女子的士兵见是我,立刻住了手,毕竟他们都是曾得过我的救治的,对我也十分感激和恭敬,双手抱拳,道了声:
“圣女姑娘!”
我顾不上理会他们,赶快扶起已被打昏过去的女子,仔细一看那张布满血迹的脸,正是伽云!
我一边解伽云手上的绳索,一边道:
“各位兵爷,这个姑娘是我的妹妹,请你们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她!”
无论如何,救一名手无寸铁的十三岁少女,李靖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这——”几人面面相觑,面露迟疑。
我不由他们再说,扶了伽云起来,带了一丝怒气,言道:
“我会去跟李靖将军说的,你们不必为难!”
几人也知道李靖对我的尊敬,遂不敢再言,刚才鞭打伽云的唐兵诚惶诚恐道:
“刚才不知是圣女姑娘的妹妹,多有得罪了!”
我心里有气,没有理会他,命跟我来的侍卫把伽云背在背上,快速回到营帐。
亲手擦净伽云身上的血迹,涂上药,我又去煎药,并煮了些清粥,待到伽云醒来时,已是晚间了。
我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俘虏里,她并不是突厥兵啊。
可是伽云看到我,面上突然露出一丝忿然,瞪着我怒道:
“我真是看错了你!你竟然贪图大唐的富贵,而置草原的生死于不顾!你可知道为了你,又死了多少人?!”
面对她的指责,我心内错愕不已,这从何说起?于是问道:
“伽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伽云冷冷的哼了一声,却因用力过猛,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痛得她眉头紧皱,牙关紧咬,却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我并没有贪图大唐的富贵,我时时刻刻都想着回突厥,可是我被软禁在这里,伽云,你要相信我。”见她生气不语,我继续言道,只有她说出一切,我才能弄明白这场战事因何而起。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伽云脸上的愤怒渐渐淡了,换作一脸的疑惑。
我重重点头,举手发誓:
“倘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死在突厥铁骑的马蹄下!”
伽云毕竟是个孩子,见我这样说,自然是深信不疑了,随即双眸溢满了泪,扑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
“萧姐姐,阿哥死了!突利非要强娶我,我不肯,便逃了,哥哥为了帮我,被突利杀了!”
我心内一惊,见她因为悲痛而语句不清,忙心痛的把她搂在怀里,细细抚慰,过了半日,见她渐渐平静了,我才问道:
“伽云,你是个勇敢的姑娘,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伽云止住抽泣,双眼已哭得红肿了,哽咽道:
“那天鲁米娜将军带走了萧姐姐,我无处去,就暂时跟阿哥去了。后来,突利小可汗天天来找我,语出轻薄,我不应允,就整日躲着他,打探萧姐姐的消息。
可是他们个个都不知道萧姐姐在哪里,后来突厥军队后退百里,军中开始有传言,说大汗与萧姐姐被唐军捉走了,后来见到大汗安然无恙出现在军中,又有人说,是萧姐姐本来就是汉人,又看上了大唐的富贵,偷偷投靠了大唐,并说萧姐姐怂恿大唐的将军,要把突厥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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