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闹别扭的孩子一般,瞅着颇是郁闷的样子。
程之宜感到不解。细细想一想,他今儿晚上表现得可是有些反常。粘人的小狗儿似围着她跟前跟后的。
虽然,他由来的缠人,可今晚着实缠得太过。。
恨不能粘在她身上似,跟得紧紧的。
她望着他,只觉得他的脸色越来越臭。。。
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她心里一惊,咦,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她被叫去关飞雁办公室的事了吧?
程之宜不期然的就想到了,日间她自关飞雁办公室出来后不久,便接到他的电话。
他是知道了吗?
然转念一想,她又马上否认了这一个可能。
怎么会呢?
他又没有透视眼。。
她记得进去和出来时也没碰到熟人呀。况且,谁会知道她和沈昀的关系呢?哦,也不对,关飞雁就知道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程之宜细声细气的问道。她横竖想不出原因,干脆直接问他。一边问一边甚为狗腿的,连着给他夹了好几块他最爱吃的墨鱼片。
唉,自从知道他所有的过去,她对他的爱就不可抑制的更具母性,简直就见不得他郁郁不乐的样子。
这会让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个幼年的小小的沈昀,那一个小小的,无限寂寞的孩子,那样的孤独。真个只想想便心疼得要死。
谁知那让人心疼的孩子,长大后,闹起别扭来,比女人还难搞。。
这会,人家直接不理人了。。。
整一副“我在生气,很生气,不要理你!”的郁卒样儿。
唉,不愧是沈大人,生气都要生出大气场,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生气。。
不过,她夹给他的墨鱼片,他倒是没耽误,放进嘴里泄愤似重重的嚼着。
她只好摸他的手,嘿,人直接就给她拍开了。
程之宜:“……”
嗐,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说来,他这样儿与当初知道她是玻璃瓶的主人后,而犯别扭,一样一样~
一样的幼稚!
幼稚的家伙!
幼稚鬼!
程之宜暗暗吐槽。
眼见他这一时半会似乎不打算理会她的样子,她无奈的舔舔唇,想着那就先吃饭好了。吃完了再哄哄他,问清楚事由。
生着闷气,但其实一直暗自留神着她的沈昀,眼角余光中见得他家媳妇儿,竟然安安稳稳的吃起饭来。。
他呕死了!
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
他等着她向他倾诉:今天无故被关飞雁叫过去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有没有遭到刁难,有没有受到委屈?甚或有没有被欺负?
她倒好,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虽然,她看起来没事,但他不认为关飞雁会是叫她过去喝喝茶,聊聊天。。
绝不可能一团和气,有那么的和谐。
话说,若她真当被关飞雁,当知己朋友似的亲亲热热的招待,他更需要了解了,因为那意味着关飞雁想整幺蛾子!
不管怎样,关飞雁不可能真心喜爱他的宜宝。
沈昀看着身侧,小口小口嚼吧食物的媳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已经告诉过她,关飞雁对他的心思。可她被关飞雁叫去谈话的事,她却不肯让他知道。
他琢磨过她此举大抵是不想让他心烦,可这更让他难过。他是她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该是她的依靠。他不需要她为他担负这些。反倒是,她该习惯依赖于他。
越想越吃不下去,他放下碗,瞪她。
程之宜:“……”
呃。。
好吧,看来问题很严重!
貌似不弄清楚原因,不哄得他高兴,他还不肯吃饭了。。
唉,程之宜心底轻轻叹口气,也跟着放下碗,蹲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温柔的望着他,温柔的开口问道:“老公,你到底怎么了嘛?”
沈昀瞧她这乖巧的小模样,心底也是叹气。总归是疼她,他摸摸她的脸,打算将她抱坐到腿上。
不曾想,他弯身搂她的腰抱她起来时,轻撞了下她左肩。本是寻常不碍事的一个小动作而已。
可是他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太对,如果他看得不错,她有微微吃痛的蹙了蹙眉。
“是撞疼了么?”他立刻心疼,想要伸手拉开她的领口,仔细瞧瞧看。心底又懊恼又觉纳闷。照理不至于啊,怎么会疼得皱眉呢?
程之宜看出他的意图,下意识的就按住了他的手。
“干嘛?饭还没吃完呢?”她有些慌张的,语音不大自然的说道。
不单神情不自然,说的话也有些词不达意。。
没办法!
程之宜一紧张,就会掉链子。。。
见他眯起了眼睛,脸又绷着了,表情甚是严肃。她心道不好,讷讷的看他,少顷,终是受不住他的眸光,耍赖般逃避的将头埋进他怀里,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胸前。
沈昀顿了片刻,没有犹疑,稍推开她,直接扯她左肩的领口,只一眼,脸就黑了。
“怎么回事?”他声音冷冷的,象含着冰坨子,心里却已是了悟,怒火熊熊。
这块淤青不可能是他才将撞到的印记,因为上面留有很鲜明的指印,很明显是人为抓捏出来的伤。今早与她亲热时,她身上可没这些。
他问着,扶住她的右肩,不容她逃避的对上她的眼睛。却看到她再次拧眉,露出吃痛的神态。
别说,程之宜觉得被关飞雁抓过的地方,还真是愈来愈疼了。起先兴许是抓麻了,还没这么疼。这会是不碰还好,碰到了倒真疼得紧!
这回,沈昀不待她反应,索性一把剥去她的外衣。然后,他的脸更黑了。。
“是她抓的吧!”他盯着她的伤,静默半晌后语声低沉,克制着情绪,格外笃定的说道。
在看到她有些畏寒的抖缩身子时,他拿衣裹住了她。起身抱着她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