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
“行了,这件东西算是离别赠品,不收费,拿去早点回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安吹了吹木雕上的木屑,递给了范诗音,见她没反应过来,不由轻笑道,“别动歪脑筋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去京都的,所以拿着东西,滚蛋。”
范诗音的大眼睛注视着手中的木雕,那雕刻的是什么?
竟然雕刻的是自己?
那木雕上活灵活现的少女,穿着一身公主长裙,五官清晰分明。如星空一般的大眼睛中透着狡黠和执拗,但小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委屈无比,细看的话她的小手还握着一件小木雕,如果用放大镜看得话,一定会让人惊叹,那木雕手中的木雕样貌与女孩的长相一模一样,连神态都没变。
这才几分钟不到啊!
姐夫竟然用了几分钟,便把一块木头雕刻的如此惟妙惟肖。
“干嘛?又哭又笑的?不喜欢的话就还我好了。”李安见她表情复杂,调笑了一句。
范诗音像是自己的宝贝要不见了一般,猛地藏在身后,二话不说上前便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开心道,“姐夫你真厉害,真好,我爱死你了,我不管,以后你只能给我雕刻肖像,嗯...好吧,还有我表姐,你不许给别人做,不然我...我就告诉我表姐!”
“行了,得寸进尺。”
“嘻嘻。”
见她脸上又露出了开心的表情,李安也放心了不少,嘱咐了两句,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是小文姐。
接通后,说了几句,李安便挂断了电话,无奈道,“小丫头,你表姐来了,在楼下等你呢,还有带你回家的人也在,下去吧。”
“哦。”
范诗音的肩膀又耷拉了,轻哦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静。
李安无奈一笑,直接扛起她,像是扛着麻袋一样,开门下楼。
她的脑袋朝下,两行眼泪吧唧吧唧掉在地上,但还是任由李安带着自己,哪怕前方是深渊地狱。
小区外边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范小文的嘉年华,另外一辆则是路虎。
此时范小文正站在路虎车前,和车里的人正在说话,李安人虽然还没过去,但车里所说的话大概也都听到了。
他没想到来接这丫头的竟然会是她爸,不过这也合情合理,这丫头嘴上说他爸对她有多不好,但毕竟也是父女,血浓于水。
“小安子,你怎么把她扛下来了?”范小文语带苦笑。
“不然,这丫头可不下来。”李安笑了笑,将范小文放了下来,转而将目光转向了从车中下来的中年男子。
约莫四十出头,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休闲西装,面容刚毅,虽然面带笑意,但一双虎目中却带着瘆人的精光,同样,他也在打量着自己。
没办法。
任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扛着,心中都会多少有些不爽。
“诗音,你也该闹够了,跟我回家吧。”范正元略带威严的声音,让范诗音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看着女儿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才面笑着说道,“诗音这孩子一向不听话,前段时间逃学,我找遍了京都,还好小文帮忙照料,不知这位是?”
范小文反应过来,刚想帮忙介绍一下,李安却不咸不淡的说道,“修道之人,本无名姓,叫我的道号长安便可以了,只是范先生教育子女的方式,我想应该变通一下,小孩子没有成年人的心智,若是因为钱财利益而忽略子女的感受,未免得不偿失。”
他身上的自然之力无时无刻不在自行运转。在常人眼中,他们所看到的李安,像是天生带着一丝尊贵不凡,或者说是不溶于凡人的一种气质。
自然之道,本就是一种虚无。
如果是道上的人,此时见到他,感受便是截然相反。他们若是不用眼睛去看,根本不会感觉到有李安的存在。
“呵呵,长安真人的话,我会记下的。”范正元只看了他一眼,便完全没心思搭理他,随便应付一句,便取出一张支票,笑道,“还要感谢你的对我女儿的照顾,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范诗音跳出来不屑的瞥了那张支票一眼,“哼,才两百万,把我姐夫当成什么人了。”
范正元没搭理胳膊往外拐的女儿,只是见李安冷眼望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以为他是看不上这点钱,当下刚想重新写一张,李安近乎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范先生不必客气,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我不妨提醒你一句。”
“嗯?”
“没心的人,无非是个死,可没良心的事做多了,折寿是小事,祸延子孙,殃及九代,怕是便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