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坐着一对抱着孩子的八零后夫妻,此时也都在休息,除此之外也便是小雅和他座位后面的那些学生和教授。
整座火车极其安静。
他借着起身活动筋骨的理由,看到了后面位置坐着的四人,三男一女,正如同自然之力带来的感觉,都是学生和一名五十多岁的教授。
教授整个人都裹在军大衣内,斑白的胡须稀松,黑眼圈很重,纵使他带着厚重的眼镜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正剧烈的咳嗽,惊醒了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学生们。
“孙教授,你身体不舒服吗?”约莫二十一二,短发齐肩的女孩揉着眼睛,听到咳嗽急忙从包里取出一个药瓶,又拧开了桌子上的保温杯,担忧道,“教授您身体还吃得消吗?都说了那种穷乡僻壤的位置,我们去了就行了,你要保重身体。”
“菲菲说的对,教授您就是太认真了,我们直接坐飞机回去多好,干嘛非要坐火车嘛。”一名留着长刘海的青年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非常不满意火车的环境。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孙教授的脸色有点病态的血红,他微微看了一眼站起身子的李安,投去了一个歉意的微笑,他以为是自己的咳嗽,把人家吵醒了。
“你们别说了,教授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事必躬亲。”叫菲菲的那个短发女孩不满的说了一句,转而喂孙教授吃药,见他喝了杯水,似乎舒服了许多,便低声道,“老师,您干嘛非要听那个神棍的话,坐什么火车呢?您不会真的相信此行必死,唯有乘坐火车归来,尚有一线生机那么无聊的话吧?”
她是真的不明白,那位整天躺在学校保安室中的邋遢保安,又不是什么神仙,说出如此扯淡的话,他们心中钦佩的世界级教授,竟然还真的相信,并且连声道谢。
简直无法理喻。
孙教授无奈苦笑,拍了拍紧紧贴在胸口的一个小木盒子,风轻云淡道,“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我早就,咳咳,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司马大师乃是三十年前名扬全国的风云人物,你们之所以查不到他任何的资料,是因为国家将其所有的资料全都纳入了保密机构,咳咳...”
“教授,您在休息一会吧。”
见他咳嗽的严重,三人虽然仍旧不信,但还是出言让他休息。
反正让他们相信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人,除非科学给出证明,否则他们堂堂的科研大学生,是绝对不会相信所谓的牛鬼蛇神。
“三神、六卜,九风水,司马大师可是六卜中的金口第一断。”孙教授喃喃自语,浑浊的双目中闪过浓浓的敬畏,“当年他风靡于世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而我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大学生,如果不是侥幸帮了他一次,这次他又岂会开金口帮我,咳咳,你们的想法是没错,靠巧取之辈太多,但这并不能说明所有高人都是骗子,知道吗?”
“哦,我们知道了。”
“不好意思啊,我想问一下,你们口中的司马大师,是不是司马青春?”李安毫无违和感的跳了出来,语气有些好笑。
“哥们,你谁啊?”长刘海青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我们聊天关你什么事,该回哪趴着就回哪去。”
“修成,客气一点。”剩下的一直没开口的俊朗青年抱歉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第一次坐火车,心情不太好,不过你口中的司马青春,我们倒是没听过,也不知道教授所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李安微微一笑。
并不在意。
孙教授嘴角含笑道,“听小兄弟的意思,似乎认识司马大师,只是我们都只知道六卜中司马大师乃是金口第一断,却是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上下打量着李安,想从他身上看出个花来,可没办法,李安的气质实在是显得不凡,除此之外,毫无发现。
“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我。”李安心中好笑,但也不多说,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孙教授胸口的盒子,轻笑道,“孙教授,既然你相信司马青春那个老家伙的话,想必也是一位经历过某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经历,而且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所以如果我告诉你司马老头所说的那一线生机,就在我身上,你信不信?”
此话一出。
四人皆惊。
长刘海青年张口便想撵他滚蛋,孙教授却是拦下了他,转而皱眉微微思索。
他的确经历过李安所说的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但让他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倒也没那么容易,只是他担心一个猜测,因为从他的认识中,但凡是看似高人的人,往往都不是,反而看似普通,甚至有着令人厌恶形象的存在,反而却是高人。
面前的这位青年,气质的确不凡...
可谁能保证他没有不良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