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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羡荣对自己孙子还是很有信心的,难得的痴情种,小姑娘不喜欢他才是怪了。
可魏长坤不太懂,怎么才能叫她看见他的心。要是可以,他真想把心都给她瞧瞧,也不必他抓破头皮想法子表明心迹,还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岁羡荣又道:“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只你有一份真心,她自会看得见,不必你做什么特别的事。”
魏长坤好好地想了想这句话,觉着岁羡荣说的十分有道理,譬如他本能地就想把她要的夜明珠给她,他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她,远离别的女人。
大概他的真心,她也是能瞧见的。
喝了几口已经放温的茶水,岁羡荣道:“我听说定国公府和胡家相看过。”
魏长坤道:“是,不过仙仙没看上姓胡的小子。”
岁羡荣打趣道:“人还没娶进门,字就先叫上了,你倒是厚脸皮。”继而道:“我就说她是个聪明的,胡家小子我见过,生的文质彬彬,就是太和气了些,年纪轻不经事,他娘又是个厉害的,爹是个妻管严,将来娶了媳妇,府上妯娌姐妹一堆,做诰命夫人的名声好听,日子却不好过。”
魏长坤想起了胡明月,便道:“旁的我不知道,他的堂姐确实不好相处,与宁妃表妹关系亲密,两人差点叫仙仙吃了亏,胡明朗这傻子也不会调和。”
岁羡荣轻哼道:“没用的东西,没娶之前都哄不好人家,管他娶了哪家姑娘,除非是皇后所出的公主,将来自有他媳妇的苦头吃。你是个哥儿,你不知道内宅的辛苦。仙仙看不上他是对的。”
魏长坤幽幽道:“祖母,您也叫上她的小字了。”
岁羡荣微扬下巴道:“我就看上她做我孙媳妇了,还不许人提前叫上了?”
魏长坤赔笑道:“许,怎么不许。”
岁羡荣带着点焉知非福的语气道:“咱们家虽然人丁单薄,对国公夫人来说,许还是个长处。”
魏长坤道:“不管府里多少人口,我也不会委屈了她。”
岁羡荣面带笑容道:“知道了,既然她都还没松口,就再等些时日,我再琢磨着去定国公府提亲,省得让人家觉得有逼婚的意思。”
魏长坤道:“还是祖母思虑周全,那就再等些日子,正好孙儿手里也有些事,估摸着得忙到夏日才得闲。”
岁羡荣问道:“是你衙门里的事?”
魏长坤道:“是,我来左军都督府之前有人伪造军籍,这是头一桩事,后边儿事还多着,还有父亲的事,也有些眉目了,孙儿自有打算。”
长叹一口气,岁羡荣道:“都随着你去罢,祖母只看着你平安就好。”
魏长坤起身要请安告辞,忽又想起小婶潘氏,便道:“今日婶婶来此,祖母可知道为何缘故?”
提起这个,岁羡荣拧着眉头道:“我免了她日日来请安,有时候十来天都见不着她的人,府里的事多数也不叫她插手,见她素日里也还老实,不知道她这回打的什么主意。”
魏长坤道:“管她什么心思,若想在仙仙和穆夫人跟前拿乔,就别怪孙儿不近人情。”
岁羡荣道:“你先去罢,容我问问她,若有要紧的,我再同你说。”
魏长坤这才离开了思危堂。
孙子一走,岁羡荣就让李嬷嬷去把潘氏喊来了。
潘氏来的时候很是忐忑,面上有些僵硬。
岁羡荣都没让潘氏坐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问道:“可别跟我说,你今日就是碰巧看见小皇子,突发奇想亲自送他来我这儿。”
潘氏攥着帕子,笑道:“太夫人,妾身就是听说穆家小娘子长的美貌如花,上次没看分明,这回才想来仔细瞧瞧。”
岁羡荣自然不信潘氏这套说辞,她重重地搁下茶杯,吓得潘氏一颤,道:“我不管你打着什么心思,但是你要是敢毁了坤长的亲事,你和老二两个就收拾东西滚蛋吧,你们本也不是孝顺的人,我身边也不要你们伺候。”
潘氏跪下道:“太夫人,这话可伤了妾身的心,这些年妾身就算没有日夜在跟前伺候,但孝心还是有的,您要是说妾身和老爷两个不孝,这可没天理了!”
岁羡荣道:“回去罢,我要歇着了,你自好自为之。”
潘氏战战兢兢地走了,李嬷嬷走到岁羡荣身边道:“二夫人规规矩矩了这些年,怎么今儿倒失了分寸。”
岁羡荣若有所思道:“谁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