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煦扬一扬下巴,道:“反正朕库房里的东西你都知道,你爱捡几样就捡几样给仙仙,行不行?”
穆筠嫚抬了抬眉毛。
朱煦继续道:“你也挑几样你喜欢的。”
穆筠嫚瞧了他一眼,道:“啾啾的呢?”
啾啾是朱世阳的乳名。
朱煦抿了口茶水,道:“都随你,反正,别搬空了就是,省得叫人知道了笑话。”
穆筠嫚心里解气了几分,才缓和了脸色,道:“那行,皇上走吧。”
朱煦茶都没喝进去,他眼巴巴地赶来了,皇后就这么赶他走了?
穆筠嫚皱皱眉道:“臣妾要和仙仙说会子姐妹之间的体己话,你一个男人在这儿听着像什么样?”
朱煦乖溜溜地下了炕,道:“那……我就先走了,皇后与仙仙好好说话,正好表弟要回来了,晚上朕同长坤一起用过饭了,再来坤宁宫。”
穆筠嫚总算露了个淡笑,略低头顺婉道:“臣妾遵旨。”
朱煦捏着一串檀木佛珠,笑了笑,又朝穆筠娴笑了笑,便走了。
朱煦一走,穆筠嫚就冲穆筠娴招手,让她坐上来。
外人都走了,穆筠娴就开始撒野了,她挽着穆筠嫚调侃道:“姐,皇上姐夫脾气可真好。”
穆筠嫚翻了翻白眼,道:“又不是对我一个人好,上朝的时候,我听说底下的大臣为着北元的事闹着要打起来了,甚至有人指责他太过享乐,不知居安思危,他不也还是乐呵呵的么,也没见他发火。”
朱煦就是这么个脾气,他与穆筠嫚成婚数十载,穆筠嫚从未见过丈夫发脾气,便是红脸都是少有的。
大明真正安定下来的时间并不久,正是要休养生息,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时候,朱煦的治国理念也是以和为贵,重视生产,除开追击前朝北元余孽,他并不愿意开疆扩土四处征伐。
穆筠娴虽不说是通今晓古,但她也读过经子史集,知道朱煦宽厚仁和的脾性,对大明上下来说,都是福气。
穆筠娴又吹捧了亲姐几句,穆筠嫚面色渐渐转喜,捧着妹妹的脸颊道:“就你这张小嘴儿会哄人,真恨不得让把你锁在我身边。”
穆筠娴从姐姐的手掌里挣扎出来,揉了揉脸蛋道:“那可不行,我还要孝顺祖母和爹娘呢。”
穆筠嫚轻叹道:“好在有你这个知冷知热的,家里我也就放心了。老夫人近来身体如何?快要开春了,她的病总能好些了罢?”
穆筠娴道:“这个冬天还好,祖母就是多咳嗽,腿脚倒不多难受。”
穆筠嫚这才放心了,朝若竹使了个眼色,把带着护甲的手伸了出去,让宫人替她取下护甲。
穆筠嫚吩咐若音去御膳房吩咐晚上要吃的菜,便漫不经心问穆筠娴道:“方才你闻着丽嫔身上还有什么别的味道没有?那香膏真只有三十三种味道?”
穆筠娴照实说了,“香膏是只有三十三种味道,不过丽嫔身上确实还有别的味道。”
穆筠嫚眉头一紧,随即舒展开,低头看着护甲,佯装不大在意道:“还有什么味?”
穆筠娴道:“我闻的不真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应当是有鹿茸、麝香、淫羊藿等的味道,淫羊藿这味药,祖母用来外擦大腿的药里就有,我肯定闻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