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那笑容像是在讥讽他。夙御天看着她那双雪亮的眼睛,仿佛觉得她方才说的末日枭雄说的是他。
夙御天眯了眯眼,并不动怒。
很多人将他比作枭雄,乱世中容易出英雄,可他偏偏是枭雄。
枭,这一个字,更多的是贬损,从来不是什么好话。可他却偏偏不在乎。
他十几岁入行伍,这一身的功绩都是拿自己的命拼来的。这十几万的精兵强将,都是他一点点归拢在麾下。
为了夺取一块自己看得上的地盘,他血洗百里都不在乎。为了一员猛将,他也曾千里走单骑,为他杀了仇家一门老小,最后收的忠心耿耿的人才。
他做事随心随意,从不在乎世人怎么评价。是梁皇的鹰犬走狗,还是杀人如麻的战场杀神。
乱世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夺取自己想要的城池,想要的土地,壮大自己的声势。他从来都不会忌讳。
他统统都不在乎。
可是今夜夜半,有这么一个女人点破他如今的处境,为他支了两招。
她说,要他为自己积攒阴德,让他成为贤王。
她说,要让士兵卸甲归家,还要继续称病示弱。
说实话,这些主意他都想过,可是当局者迷,有太多太多的顾虑。他迟迟不愿去试一试,因为他太信奉手中的杀人刀。可是今日她却说动了他。
她说的字字句句都似乎出自另一个他,冷静,睿智,根本不像是一个弱女子。
夙御天一双妖冶的眸中眸色流转,变幻万千。青鸢端端正正坐在他的面前,面上已有了疲态。
她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衣食住行都不能离了人。可偏偏她却如此洞若观火,将眼前的局势看得分外透彻。
“你说了这些,有什么可求的?”夙御天忽然开口。
青鸢此时才真正抬眼看他。她的眸中似乎有什么,却又掩下。
“我没有什么可以求的。列王殿下帮我把父皇母后的身后事,还有祈儿……安葬好他们就是我的心愿。”她恹恹地道。
“真的再也没有什么?”他不信,凑近一步,定定看着她的眼眸。
他的忽然靠近令她忍不住皱眉。一股莫名的男子气息也强势地闯入她的鼻间。
不知为什么,她今天一直心浮气躁,安稳不下来。
“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烈王殿下不相信?”她一双眉高高挑起,声音陡然拔高。
夙御天看着她怒容,忽而一笑:“不是不相信,只是本王觉得你要的太少了。”
原来如此。青鸢心头的火莫名地消失无影无踪。
她疲倦地道:“殿下多心了。对我来说,天大地大的事也不如父皇母后的身后事。”
她说着再一次逐客:“天色已晚,殿下回去吧。”
她说完,忽然手臂上一紧。夙御天已牢牢握住了她的手。青鸢眸色一沉,正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
夙御天已经一把将她抱起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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