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呆呆站在原地,口中喃喃咀嚼这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
原来如此。她想要高兴,却忽然觉得迷茫。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
……
东方卿在第二天一早回来了。他的脸色失去了一向的从容不迫,神色凝重。他看着恢复气色的青鸢,柔声道:“阿瑶,这次要委屈你了。”
青鸢神色平静:“夙御天追来了?”
东方卿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青鸢忽然笑了,那一点笑容点燃了这几日的病容,如此绚烂夺目,熠熠生辉。
青鸢不知道夙御天是怎么找来的,因为她知道东方卿故布疑阵是多么天衣无缝,也知道以他的算计人心的城府,想要找到他的踪迹更是难上加难。
夙御天是怎么样才能锲而不舍,才能追踪至此?她简直无法想象。
……
马车摇晃,青鸢靠在软垫上,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东方卿的怀中。东方卿此时一身青衫,头戴儒生帽,月君一般的俊脸如今换成了另一副清雅书生的样子。
他搂着青鸢,在她耳边柔声安慰道:“再忍一忍,过了江就行了。”
青鸢笑了笑,头歪了歪又沉沉睡去。
若是眼前有镜子,她可以看见自己原本白雪似的脸上肤色蜡黄,斑斑点点,甚是吓人。而身上则下了被东方卿下了软筋散,终日昏睡,清醒不过片刻。
而简清则在车辕上坐着,不知东方卿用了什么法子将她相貌年纪生生改成了十三岁的小姑娘。
这样一来一行几人成了最不打眼的过路客。有公子娘子,还有一个随身丫鬟。
任谁都不会觉得这一行人有什么稀奇。更何况东方卿不知道哪里找到的一位能说会道又多嘴的老管家,每到一处就和歇脚的过客们开始讲故事。
讲他们家的公子是从何而来,又是去哪里探亲,只是没想到半路上小夫人染了疫症,浑身都是红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
这样一来就算好奇的过客也赶紧远远避开了去,谁也不敢看一眼那将死未死的小娘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一行人出了寺又折返五十余里,终于到了这黄河边。过河就是北上,踏入秦国。
东方卿一身青衫站在渡口,看着涛涛江水眸色深深。
他不惜在路上来回绕了一大圈,终于要带着她过河,一旦过河任由夙御天再厉害都不可能将手插入秦国中。
“公子,船雇好了。”管家模样的人上前低声禀报。
东方卿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该带的干粮都带好了吗?”
管家笑道:“都带好了。艄公还笑话我们是不是搬家,那么多东西要搬过河实在是不便。”
东方卿眼中掠过一丝温柔。这温柔似水缱绻,令人动容。
他道:“她从未吃过这么多苦,这一路上还是累着她了。”
管家知道他说的是谁,连忙恭敬道:“是,夫人受苦了。不过公子这一路上照顾得无微不至,夫人一定会感动的。”
抱歉女儿生病了。没心情写。明天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