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里。”
“不可能!”
“不可能!”
第一句是青鸢的,第二句却是从水底刚出来的陈威。陈威抓起铁槁,浑身是水大步而来。
他飞快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主船,满脸不肯相信:“东方卿逃了?!”
墨月一巴掌狠狠拍上船舷。船舷经不住他的掌力碎木四溅。他脸色铁青,神色沉沉。陈威不信又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才张口结舌地回来。
“果真不在了。”陈威苦笑,“总以为以东方卿这般人物,败了决计不会逃的。”
墨月冷笑一声:“懦夫!”
青鸢知道他心忧虑自己身上的同心蛊,柔声安慰:“他逃了便逃了。总之还活着便是。”
墨月看着她苍白的面,欲言又止。
忽然陈威指着岸上,失声道:“看!东方卿!”
墨月立刻循声望去,可当他看到岸上空荡荡时不由暗叫到不好。果然青鸢面前严严实实挡着陈威。
陈威哈哈一笑,眼中精光四射:“阁下武功高绝,老夫不得出此下策。反正方才阁下也坑了老夫一把。”
墨月寻不到东方卿正心头烦躁,见陈威如此,登时大怒。他也不言语,一掌朝着陈威而去。陈威大喝一声,手中的铁槁朝着墨月当头落下。
他手中的铁槁有百斤重,这一下犹如雷霆之击,挨一下必筋骨折断,不死也重伤。可是墨月仿佛没有察觉,依旧轻飘飘一掌
陈威手中的铁槁正要落下,忽然他脸色剧变。他的铁槁在快挨到墨月的衣袖时被一股极其粘稠的劲力黏住,无法再前进一分。
眼前墨月的掌心越来越近,而自己却动弹不得。
陈威在那一刹那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生死、成败,这一掌下来就彻底烟消云散。
忽然他耳边听得青鸢叫了一声:“墨月,不要杀他!”
墨月的手掌在陈威的面前停下。陈威此时才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可怕力道直朝着胸口而来。“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上了船舷。
陈威“哇”一声吐出鲜血,无法站立。
青鸢看着他的惨状,不由歉然:“对不住。”
陈威惨笑摆了摆手。若不是青鸢出口阻止,此时他一定早就魂归西天。
墨月走到青鸢身边,目光复杂:“你要去哪儿?”
青鸢眼中流露迷茫。
墨月看着越来越近的战船,轻声道:“你若是喜欢就和他走吧。”
青鸢黯然:“他不会要我。我是个不祥的人。”
“不,是我骗了他。我骗他你心疾未愈。他才忍痛将你交给我。”墨月目光平静,“如今他胜了,又做了皇帝,你和他走吧。他会好好照顾你。”
青鸢诧异抬头,不过一瞬,她眼中盛满了水光。何其有幸,她这一路颠沛流离中竟有人这般护着爱着她。
他为她医治心疾,为她奔走,为她一路护卫。她说不清楚对墨月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他便是这世间最亲密最信任的人。
他孤绝高傲,高傲得甚至不会对她要求什么。
天光下的墨月玄袍飘飘,与东方卿一模一样的脸上是她不曾见过的温柔。
她知道她留不住他,也无法自私让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