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官府虽然可以经营盐、铁生意,但对您来说,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理由呢?”刘枭问道。
糜竺解释道:“在下的理由有三。”
刘枭道:“本官洗耳恭听。”
糜竺解释道:“第一,官府经营盐铁,控制太严格,规矩太过死板,做事不够灵活,会浪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甚至连价格也无法惠及百姓,无法让百姓得到实惠。常言道术业有专攻,治理国政,是刘县令擅长。但经商谋财,还得在下略胜一筹。”
刘枭颔首道:“是这个道理,继续!”
糜竺又道:“第二,枭公子初到广县,根基还不稳。即使除掉了祝家,但毕竟是人生地不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展心腹。”
“在短时间内,刘县令找不出可信任的人担起经营盐铁的重任。”
“官府做事,一向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明明是一件好事,但如果选错了人,即使是个好政策,最终反而吃力不讨好。把盐铁经营的事情交给糜家做,枭公子不费一丝一毫,不用任何操劳,就可以坐收钱财,充足府库,如此岂不美哉。”
糜竺道:“否则枭公子安排人经营,搞砸就不好了。”
刘枭笑了笑,没有发表看法。
糜竺说得轻松,但实际上,真的把盐铁生意交给糜家操作,以商人逐利的性格,糜家未必就好到哪里去,百姓也未必能得到多少好处。
糜竺继续道:“第三,广县只是枭公子暂时的落脚之地。以枭公子的能耐,不久的将来,就会走出广县,走向更广阔的天地。糜家在广县,能帮助枭公子。等枭公子离开了广县,糜家仍然能帮助枭公子。从长远考虑,糜家是枭公子最佳的合作对象。”
刘枭笑道:“糜家主好一张利口。”
糜竺捋着颌下胡须,回答道:“说是利口,但在下却认为,不管如何巧言善辩,都得基于事实。在下所言,句句是肺腑之言,没有任何虚假。以诚待人,以诚经商,是糜家的立足之本。”
刘枭听后,沉默下来。
从糜竺的话语中,他看出了糜竺的野心。
这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
历史上,糜竺在刘备抵达徐州后,便倾其所有资助刘备,更和刘备联姻,也是糜竺野心的体现。士、农、工、商,都是国之根本,但这四者的身份地位,却有天壤之别。糜家虽然家资亿万,钱财多不胜数,但真正论起来,糜家不受士人待见,也无法进入士人的主流阶层。
所以,糜竺想摆脱糜家的现状。
这次糜竺来拜见刘枭,一方面是想拿下广县的盐铁经营权,扩大糜家的生意;但另一方面,糜竺是想和刘枭搭上关系,至少结个善缘。
然而,刘枭却不甘心仅仅是结善缘。
糜家这般富庶,如果眼睁睁看着糜竺离开,那就太浪费了。
刘枭盯着糜竺,目光炯炯。
如果他得到糜家的倾力相助,那刘枭不论是财力和实力,都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枭心思转动,沉声问道:“糜家主,你看本公子如何?”
糜竺眉头扬起。
刘枭什么意思?
他费尽口舌说了这些话,刘枭却忽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糜竺心中揣测着,没有急着回答。
刘枭笑了笑,说道:“糜家主,这房间中没有外人,不必顾忌。根据你听到的看到的,如实阐述即可。”
糜竺心中更是打鼓。
关键的问题,在于他没摸透刘枭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