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瑾安排的。
但王瑾是他的儿子,便等于是他安排的。
被儿子坑了!
王钰的内心,生出了这般想法。
刘枭一击得势,继续说道:“本官曾翻阅县志,看到你王家历代的情况。王家历代都是读书人,家风甚严。你王钰的曾祖,曾担任青州刺史,替天子牧守一方,令青州百姓安宁。”
“你的祖父曾担任琅琊国相,辅佐琅琊王,治理百姓,卓有成效。”
“你的父亲没有入仕,却师从名家,是名扬青州的大儒。”
“王家历代,可谓家风高亮。”
“然而到你王钰这一代,看看膝下的子嗣吧。王瑾为了一己之私,和祝文勾结,为祝家提供各种便利,通过祝家榨取百姓的利益。”
“你的嫡孙王朋,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在广县的抢夺财物。在广县内,王朋便是一大祸害,令百姓深恶痛恨。”
“儿、孙皆如此,这都是你的错,你对得起历代王家的先祖吗?”
“王家传下来的家风,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如今,百姓提及王家,都纷纷摇头。王家的风评如此差,原因在哪里呢?”
“本官看,这原因就在你王钰的身上。你持身不正,令膝下的子嗣横行霸道。”
“这都是你王钰造成的。”
刘枭语气愈发严厉,呵斥道:“本官说你不孝祖宗,有何不妥?”
蹬!蹬!
王钰被说得面色铁青,连连后退了两步。他布满褶子的老脸上,神情不断的变化,眼眸深处竟是浮现出一抹忌惮和畏惧了。
刘枭的准备太充分了。
算算时间,刘枭才初到广县,就把王家的消息打探得如此清楚,分明是早有准备。
或者说,刘枭等着他的。
王钰的胸腔起复不定,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一时间脑中思绪纷纷,竟是有些慌乱。
刘枭却没有停下,继续说道:“本官说你不仁不义,是因为你执掌王家期间,毫无建树。广县遭到贼匪攻打,万千百姓陷入危机的时候,你可曾援助?”
“没有,你躲了起来。”
“广县遭灾,百姓穷苦不堪,活不下去的时候,你也没有救助百姓。”
“你还是躲了起来。”
“常言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王家已非昔日的王家,今日的王家,财富颇丰,有足够的力量和能力助无辜百姓,但王家却冷眼视之。”
“这是标榜仁义,标榜道德高尚的王钰该做的吗?”
刘枭摇了摇头,叹息道:“你王钰师从孔融,学成归来却只顾自身,没有兼济天下之心,没有扶危救困之心,对得起一身所学吗?依本官看,你不仅不仁不义,甚至是薄情寡恩。”
“够了!”
王钰大吼一声。
他被刘枭说得一无是处,胸腔中尽是怒火。他瞪大眸子,浑浊的眼中透着浓郁怒火,咬牙切齿道:“你一介小儿,有什么资格评判老夫。”
刘枭道:“本官如何不能评判?”
“你不够资格。”
王钰大袖一拂,断然道。
刘枭却是笑着摇头,回答道:“天下事,天下人说。你王钰沽名钓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仅本官能说,万千百姓都能说。如此厚颜无耻,薄情寡恩之人,本官简直不愿和你站在一起。”
王钰听得怒火上涌。
他胸腔不停的起伏,怒火攻心,一口气血便冲了上来。
“噗!”
王钰喉头一甜,张嘴喷出了鲜血。
他眼睛一闭,清瘦的身体骤然就瘫软了下去,竟是摇摇欲坠要往地上倒下。
“爹!”
王瑾见状,心中慌了神,但还是一个箭步上前,搀扶着王钰。
王钰是王家的顶梁柱。
如果王钰倒下了,王家就危险了。
周麟站在人群中,看到王钰吐血昏倒的一幕,心中也暗道刘枭厉害。一番诡辩的言论,竟然生生骂晕了王钰。
刘枭把王家众人的神态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他没有打算放过王钰和王瑾。
对敌人,刘枭不会心软。
对敌人的心软,会让敌人喘息休整,最终便会转化为对自己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