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薰茶的味道很好,她喝过一次便念念不忘。
这几天她每天放学时都会被方璇借林霂调侃一番,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在学校附近搜寻什么,她以为会再次看到林霂,可是他没有再出现。
只是个见过两次面的大叔而已。
尽管长得很帅,尽管举止很稳重,尽管他身份很尊贵,但是他只是个见过两次面的大叔而已。
“凉时。”
忽然有人叫她,凉时的思绪收回,回头一看,竟然是白清,就站在她房间的门口。
凉时大惊,站起来叫道:“白清!你怎么进来的?”
白清满脸泪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这早春二月的夜里,她就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衣,光着两条腿,赤脚站在门口。
房间忽然变得昏暗起来,只能看见一道光从白清的头顶处倾泻进来,除了她站的地方,别的地方凉时都看不清楚了。
“凉时,你救救我,你找人救救我吧,我被拐卖了,你找你那几个哥哥姐姐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白清双眼紧闭,哽咽着,双手握在一起,握在她自己的下巴处,像是执行某种祈祷的仪式。
“白清?”凉时吓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别怕,凉时,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真的真的,千万不要不管我,快来救救我,我能找的人只有你,只有你,不要不管我求求你了……”
白清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双目紧闭,嘴里小声地嘟囔着,表情很焦灼,很难过,很痛苦。
一股淡淡的曼陀罗花的味道在凉时的房间里弥散开来。
凉时隐隐约约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很不正常,她呼吸急促,精神紧张,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凉时觉得像是过了一个小时,白清依旧闭着眼在她卧室门口念念有词,凉时鼓了鼓勇气,试探地问道:“白清,你,你现在在哪里?”
“凉时,凉时,”白清像是听到了她的回复,焦急地回道:“这里是星碎,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我有听到他们说话,说这里是星碎,我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但就是星碎这两个字的发音没错,这里还有别的人,都是被拐来……”
白清的话没有说完,凉时看见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因为惧怕什么东西而突然中断了与她的对话。
凉时猛然惊醒——
原来又是一个梦。
“啊,天呐!”凉时双手捂住脸,感觉浑身都是冷汗。
她愣了一下,迅速地走到门边,当她的手触碰到门把手时,她却停住了。
这不过是一个梦,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她,甚至她自己都不能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陆婧婉警告过她,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双腿蜷曲着坐回沙发里,将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望着窗外大都市繁华迷乱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
三月下旬的时候,天气逐渐回暖,热了起来。
方璇最近几天一直在埋怨凉时,说她拖沓,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参加化装舞会了,可是凉时总是拖着不肯和她一起去买衣服和道具。
“我不喜欢逛街,平日里我的衣服都是我姐姐帮我买,或者我自己网购的,这次我们也网购不好吗?网上的衣服样子可多了,再说我们买的是化妆舞会的衣服,实体店里有卖的吗?没有吧?”凉时别别扭扭地斜挎着一只小包,走在便道上。
这天没有什么风,可是路边绿化带里的花花草草在她和方璇经过的时候,都会微微摆动。
“现在网购也没时间啦,三四天邮寄过来,万一不合适还要退换。”方璇反驳道。
“都怨你,总是说这个不好看,那个不合适,要我说就随便买一身得了。”
“那哪儿行,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化装舞会,还是这么高级的,这么奢华的,这么璀璨的……”方璇说着,眼里开始放光,忽然想起什么,又接着说道:“一定要穿得非常非常漂亮,最起码不能被封怡比下去。”
“唉,”凉时叹道:“要是把封怡比下去,她肯定还要找咱们麻烦,何苦来呢,和她比个什么劲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不行,就是不行。”方璇态度很坚定。
“唉。”凉时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方璇问道:“最近你总是喜欢叹气,怎么忽然像是有了心事似的?”
凉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见白清了。”
“梦见白清了?怎么突然梦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