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在我家里。”
“太好了。”凉时高兴地一拍手,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可以给她打个电话吗?”
寒棠说:“不可以。”
“为什么?”凉时不解。
“新进的家奴都得净身,等确定她是干净的,我会让你们见面。”
“净身?她又不是太监!”凉时迷惑地问。
“哎呀真烦人,陆婧婉你和她讲。”寒棠一点耐心都没有。
“就是查她的底子,比如家世、出身、年龄、修为、或者练过什么邪术没有,确定没有问题才可以,”说到这里,陆婧婉转头问寒棠道:“你家把人都送到你床上了,还能没净身?”
“我家是我家,我是我,我得问清楚,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寒棠漫不经心地说道。
凉时想起林霂说过,白清入自己梦中的那种法术叫做梦魇之术,便突然意识到白清必然不像自己一样这么简单,她犹豫着,没有再说话。
……
长方形的挑空客厅里摆放着灰蓝色的油蜡皮沙发,一边是可以看见庭院的落地窗,交错的窗棱,笔直的墙线,另一边是实木材质的镂空楼梯。
房顶上没有大顶灯,一排射灯分布在房顶两侧,顶灯下有几个真人大小的黑色雕塑并排站立,雕塑旁的原木高脚凳上坐着一个女生,白衬衣牛仔裤,齐锁骨的黑色中分直发,一动不动。
白清坐在这个凳子上,已经整整一天了。
昨夜她被买下后,有人将她带到了一位看上去非常尊贵的年轻夫人的面前。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代不流行包办婚姻,不过我那个儿子实在让人头疼,我也不盼着他能光明正大地给我娶个媳妇回来,只盼着能抱个孙子就行,我也明白,依现在凡间的潮流,硬是把你塞给他,也是委屈你了,所以一切看缘分吧,我也不能强求,若是过个几年你俩互相看不对眼,还是没有处到一起去,你想离开我必不会拦着。”
那贵夫人的声音委婉动听,着实给白清吃了一颗定心丸,原来形势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恶劣。
“你的家世我之前都了解过,虽是庶出,但我家并没有娶你进门的意思,所以,即便我家那个混世魔王能看上你,你也须明白,你最多只能做小。”
“是。”白清点点头,不敢多说。
于是一大早,她就被送到这个冷清的没有烟火气息的大房子里来。
送她来的人随即离开,接待她的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将她安排在此处,再不见人影。
整整一天,她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也不敢移到沙发上去。
只是偶尔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从上午阳光灿烂,一直到夜晚月华如练。
她不敢逃跑,她明白雪狼湖边上的那个大户人家,放眼整个妖界,也没几个惹得起,她逃跑,一定没有好下场。
她不知道那个被称为混世魔王的人什么时候回来,更没有人来问她一句,她不知道从哪里开灯,其实是不敢移动地方去找开关,幸好有着落地窗,让月光洒进来,她还稍微的安心一些。
她盼着那个人不会回来,她想如果再晚一些,也许还可以试一试入凉时的梦境,看看自己的处境还有没有转机。
再弱小的人,也会为了自己的命运去挣扎,不放弃任何的渺茫的希望。
……
因为今天把凉时找了回来,所以大家都很放松,晚上寒棠多喝了几杯酒,走进家门的时候有些踉跄。
他咣当一声把门从自己身后踹上,随手开了门灯:“秦笙,秦笙!”
没人应答。
白清紧张地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屏息静气地看着门口进来的高大男人。
“他奶奶的,这是又去哪浪了。”
寒棠嘟嘟囔囔着脱鞋,忽然发现几个黑色雕塑旁边多了一个白色的雕塑,他醉眼朦胧地光着脚走过去,凑近了一看——
“我去!”
竟然是个真人。
白清又紧张又害怕,嘴唇紧紧抿着,低着头。
“你是……哦对,白清。”
寒棠用手指着她,晃了晃身子,倒在一边的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酒气,“这么晚了你站这儿干嘛呢?想吓死老子?”
“我白天就在这里站着。”
白清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在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