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觉得从心里到嘴里全都是苦的,他久久地凝望着坐在才长沙发上的女孩,“……你听我的,这些日子先熬着,用不了多久,他会回来,我不骗你。”
“但终究不会是我,永远都不会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白清终于说了心里话,“他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丈夫。”
秦笙闻言坐起了身体,醉眼看着白清,“怎么说?”
“我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我。”白清低下头,转着手里的易拉罐,“我是很难过,但我会熬过去的,只是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就好,以后慢慢就会忘掉,一切都会如以前没有遇到他的时候一样,这几个月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你能忘得掉?”秦笙仰头将手里的半罐啤酒饮尽,“哪有那么容易?”
白清咬着嘴唇,想了想,抿嘴笑道:“梦魇术里有一种法术是可以让一个人忘掉特定的事情的,但是需要旁人来施法才行。”
“嗤!”秦笙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人家说解决失恋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新欢……新欢嘛……就算了,你找谁都不可能的了,也就只剩时间,但是少爷那个货是不会给你时间的,我猜他这个蜜月都过不完,就会回来折腾你,不信咱们走着瞧。”
白清脸上的笑容凝固,垂下头去,“……我不会给他机会的。”
她声音很轻,像冰冷的嘴唇挨到脸颊上又马上离开……渐渐消失……
……
希腊,圣托里尼的海水像蓝色的水晶。
“没想到你还是个抽象派的画家。”安初倚在阳台的一边,看着托着颜料盘,嘴里叼着一根画笔的陆云澈。
陆云澈拿着画笔在画布上点点戳戳,“活得越久,就越想留下点什么,不然就会忘记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有一个多月。”安初的心思并不在他的画上,“裴珏那边一直在谋划着什么,这个你应该清楚,同是摩由逻族的圣女候选人,我没办法动用摩由逻族的力量去查她。”
“我明白。”陆云澈一边看着海水,一边作画,“所以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安静静地在这里休息一段日子。”
安初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向客厅走去。
在她刚刚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陆云澈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端着颜料盘,笑嘻嘻道:“仲夏夜之梦,要不要看?”
安初站定,无言地与他对视一会儿,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谁知陆云澈又出现在她面前,笑容可掬,“我有雅典国立剧院附近的符石。”
安初再次转身,陆云澈依旧站在她面前,“票已经买好了。”
……
从国立大剧院出来,安初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两旁的灌木长得极为茂盛,盛开着不知名的花朵。
露水、花香和青草的味道隐约地飘在夜空中,安初默默回想着歌剧中仲夏夜森林里发生的那些奇妙又有趣的故事,她听说过莎士比亚戏剧,但是今天是第一次观看。
她拨动着路边高及腰部的灌木叶子,轻盈的露水沾到她的手上。
她回头看看,陆云澈就走在她身后不远处,神情散淡地看着她,她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心中却莫名地轻松和舒畅。
这种感觉,她似乎在被迫和母亲分离后,就再也没有过。
她深深地吸着清爽的夜风,幻想着自己张开双臂正在飞翔。
月亮也像是在对她微笑。
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变得那么渺小,快乐,原来是这么简单。
尽管还有许多没有解决的事情,但是此刻,她什么都不要去想了。
她又回头看看,陆云澈依旧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像是一个忠诚的守卫者。
“确实很好看。”她回身,站住脚步。
“你喜欢就好。”陆云澈依旧浅笑,慢慢踱过来。
安初无声地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
他确实是个会讨人喜欢的男人。
知道她内心深处渴望着什么,看透人心,投其所好,最是可怖。
可是……
她不想拒绝。
这十几天来她与他朝夕相处,他始终君子风范,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没有说过任何令人不愉快的话。
他或许是在等待猎物主动上钩,她觉得他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还要看她的心情。
与这样的男人交往,无异于博弈。
输赢只在于两个字——认真。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