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棠只是抱着她,却没有近一步的动作,他觉得怀里的女孩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吓坏了的小兔子,不对,她本来就是兔子。
“我只是说让你陪我睡觉,”不知不觉他的声音便是软下来,“我又没说干别的。”
白清紧紧蜷缩起身体,上一次发生的事情她谁都没有说,知道如果告诉叶子宴,他一定会将自己带走,哪怕丢了性命,所以她没有说,谁都不知道。
她知道如果说了寒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来骂他,但是没有人能帮助她离开,大家也不过骂他几句,又能怎么样?
而凉时……她更加不想让她知道,一个人难过就好了,没必要再扯上另一个。
这么难堪的事……她想起了白纯,那个像妈妈一样宠爱她的姐姐,她想自己的家,想回到无忧无虑在森林里奔跑的小时候。
如果时光能倒流该有多好。
一只粗大的手摸上她的脸,笨拙地帮她擦着眼泪。
“我真的就是想抱着你睡觉,”寒棠的语气虽然还是很强势,但是声音却低了很多,“我上次喝多了,真的,我早上起来一看,我靠,我还以为你去死了,我浑身毛都吓出来了,差点就现了原形,我现在警告你明天早上不许起床,我醒了你才许动。”
白清不说话,但是不断地抽噎着,身体缩在寒棠怀里一抽一抽。
“你把衣裳脱了吧,”寒棠拍拍她的肩膀。
白清吓得看了他一眼,猛地摇头。
“你还没换睡衣呢,多不舒服。”寒棠松开她,翻身打开床头灯,从床上爬起来,再打开她的衣橱,拨拉着找了一件宽肩吊带的睡裙,丢到白清眼前,“换了换了。”
白清抱着睡裙看着寒棠。
“你快点换啊,”寒棠不耐烦道:“换了赶紧睡觉,明天还得干活呢。”
白清犹豫了一下,抱着睡裙下床向洗漱间走去,刚走一步就被寒棠窜过来拉回到床上。
“干嘛去?”寒棠怒道:“你换个衣服还要躲到厕所去?就在这儿换!”
“我不!”白清抱着睡裙摇头。
“我让你在这换,在床上换!”
“我不!”白清还是摇头。
“气死我了!妈的……”寒棠一头倒在床上,背冲着白清道:“我不看着你,你换吧,不许去厕所。”
白清犹疑地看着他,见他骂骂咧咧地却不转回身来,于是背冲着他将衣服脱了,快速地换了睡裙。
寒棠背冲着她,听到她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妈的我自己的老婆换衣服还不让看,什么世道!”
白清换好了衣服,拉过空调被将自己裹好裹紧,睡在床边,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换好了没?”寒棠没好气儿地说:“我关灯啊?”
“嗯,”白清轻轻地发出一点声音,灯光随之熄灭。
房间里顿时暗了,没有声音,窗外月光寂寂。
过了不知多久,寒棠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睡着了吗你?白清?”
白清睁开眼睛,默不作声。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身后有动静,心里一紧。
一只胳膊伸过来搭在她身上,在她肩膀上轻轻摸了摸,然后滑到她的腰间,不再动。
身后男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温暖又厚实。
眼泪默默地往外流淌,她不敢动,纹丝不动。
……
陌游娱乐所在的天华大厦,顶层天台上。
天上星光灿烂,地上霓虹闪耀。
安初坐在一张桌子旁,手里端着半杯红酒,视线落到远空,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妤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过来,侍者拉开椅子,她挥手让他离去,然后坐下。
安初将视线收回来,看了宁妤一眼,将桌上的红酒瓶拿起来,又捏起一只杯子,倒了一杯红酒道:“您也喝一杯吧。”
“你为什么把裴珏放了?”宁妤的声音很低,但是可以听得才出来,她带着浓浓的怒意。
安初倒酒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倒下去,“她已经构不成威胁。”
宁妤气得眯起眼睛看了看夜空,竭力将火气压了下去,“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行为处事,如果不是我在一旁照看着,你早就被她整死了,你居然放了她?你有没有问过我?你凭什么放了她?谁给你的权利?”
安初将酒杯递到宁妤面前,见宁妤不收,便将酒杯收回来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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