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离得远远的?”杨春晓不服气,鼻孔朝天哼了好几声:“乔家越是这样,我姐越该勤着往药铺去。他们不是不喜欢吗?我偏生要学他家本事,花他家银子,掌他家家业。有乔二哥撑着呢,咱们怕啥?”
“你就那么喜欢攀权附贵?你就没有点脸面尊严,就没有点志气骨气?”
叶氏数落完杨春晓,又转头去问杨桃:“你也是那样想的,要豁出脸皮折弯脊梁去缠着乔家?要霸占人家家业、勾搭人家儿子?”
“我再不去乔家,再不去乔家药铺!”
“那乔安呢?还来往吗?”
靠在门外墙上的乔安紧抿了唇,他等着杨桃回答,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杨桃终于抬头看她娘亲,她泪眼婆娑双目红肿,她说:“我故意拿了周洁的手链,故意等她闹起来,故意要让她人赃并获。娘,我故意要担小偷的名声,为的是有机会等他,我答应了要等他。”
叶氏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她怔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心里又酸又疼又堵,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珠子。
杨桃一个响头磕下去,额角都见了血:“娘,你从小教我们,言必行行必果。我既然已经许诺便没有中途变更的道理,您成全我好不好?女儿求你成全!”
“为了他你这样奋不顾身,可他呢?他能为你做到哪一步?若你今天真的坏了名声,他可容得下你?”
“能,他肯定能!”若对乔安没有这样的信心,她也没勇气将银链子塞出去。
靠着墙壁的乔安心下一震,而后感动和温暖铺天盖地而来。
他推门进去,端正的跪在叶氏面前,认真的磕了头之后才庄严道:“婶子,我对杨桃真的是认真的。今生我乔安若有负杨桃,必山穷水尽、不得好死!”
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孩子,叶氏心里多少苦楚。可她是母亲,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拿后半辈子的幸福犯糊涂。
所以,她严肃的看着乔安,语重心长:“誓言有什么用?倘若我的桃桃往后过得不好,你便是山穷水尽、不得好死又能有什么用?”
乔安要说话,叶氏抬手阻止了他:“别急着反驳,决心也不是几句空话就能说清。”
“乔安,你是读书人,该懂礼教规矩,更该懂冲破礼教和规矩要付出怎样沉痛的代价。你若是真心对杨桃,就该为她着想,就该爱她护她。”
“你这样算什么?暗通款曲还是私定终身?你是小伙子,有才有貌家里还有钱有地。若真事发,旁人最多说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我家桃桃呢?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你想过吗?”
“我想过,认认真真的想过。”乔安再次朝叶氏磕头,态度空前的虔诚:“你给我两年时间婶儿,若两年中我不能将杨桃明媒正娶,我乔安一定不会再出现在杨桃面前。”
叶氏咬着唇不肯回答,乔安又一个头磕了下去:“不是我不肯为杨桃放手,而是我自信再没有人比我对杨桃更好。婶儿,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所说一切都不是空话的机会!”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舔跪地跪父母。
杨桃看着乔安为她弯下的膝盖,突然就有了争下去闯下去的力量。
她膝行向前和乔安并肩而立,她重重的向娘亲磕头肃穆认真:“娘,我们就要两年的时间。若两年都没办法让长辈们改变心意,我和乔安会认命。我今生再不见他,听从你们的安排,绝不再有二话。”
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力量和决心,而后心中慰藉,幸福油然而生。
杨春晓也跟着跪了下来:“你就答应了吧娘!乔二哥为了帮我们,熬夜帮我抄书,得空了就写字画拿去集上卖,这一个多月我身上分文没有,全靠着和二哥分食一份饭过日子。娘,这样的好人,你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了。”
叶氏复杂的目光在几人身上徘徊,好半晌之后才终于点了头:“两年时间可以,但你们绝不能私下来往,不许坏了杨桃的闺誉。”
几人如闻天籁,欢喜得想要跳起来。
杨桃直接冲过去搂住了娘亲的脖子,欢喜的眼泪流了她娘一脸:“娘,谢谢你,真的真的谢谢你。”
杨春晓兴奋得抓紧了乔安的手臂,引得乔安狠狠的倒抽了口凉气。
“抓到你伤口了是不是?”杨春晓伸手去撸乔安的衣袖,乔安敏捷的躲过去,悄悄给杨春晓递了个眼色:说好不让杨桃知道的,你这是做什么?
杨春晓反应过来,想转移话题敷衍过去,可惜已经晚了。
“怎么回事?如何还受了伤?”杨桃紧张的发问,叶氏的目光也追了过来。
眼看着瞒不了,乔安便大事化小的说了经过:“去周家打听消息时出了点事,没什么要紧。”
“哪里是没什么要紧?”既然都瞒不住了,杨春晓也不愿意乔安付出被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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