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拉了王婶,又紧着给乔平使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进去将赵郎中和乔叔护助才是要紧。”
三人放弃了反抗,被押上了公堂。
没等县太爷问话,衙役刚一撒手杨桃就冲过去扑到了赵郎中身上,板子利落的落下,打得杨桃眼冒金星。
乔平有样学样拿身子护住了他爹。
“将人给我拉开,先打三十杀威棍。”
杨桃双手死死的扣住老虎凳,死活不肯松开,衙役上前强拉,她就大喊非。她毕竟是个长得水灵的女儿家,衙役们还真就豁不出脸。
县令气得七窍生烟,粗着嗓子道:“那就这么大,先打她三十大板,看她还有没有力气护别人。”
杨桃倔强的受着,犟道:“你将我们打死吧,草民命贱心不贱,你就是打死了我们,我们没犯过的罪也绝对不会认。”
“给本官堵了他们的嘴。”
堵了嘴,重重的落下,疼得哼都哼不出来一声。杨桃咬牙顶着,受不住的时候就紧紧抓着师父的手,想着师父对她的好,想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杨桃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板子突然停了下来。
县令再次拍了惊堂木,威严的道:“今天到此为止,改日再审。囚犯押回地牢,剩下的人全扔出去。”
王婶和乔平被人扔了出去,杨桃却被押进了后堂。
没等她反应过来,当先挨了一巴掌:“你个贱人,你……”
“安公子啊。”杨桃抬头看他,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没在公堂上打死我,看来是有求于我啊。您下手轻点,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手会抖,针容易扎偏。”
安知远看着自己高高举起的手,恨恨的落不下去。
“你狠,你够狠!”她不断点着的食指快戳上了杨桃的鼻尖,龇牙咧嘴的凶狠样,根恨不得生咬她两口一般。
杨桃呵呵一笑,笑声将讥讽拉出好远:“比不上安公子能耐,没逼死了夏家女,又设局要逼死旁人。人命在你眼里,算个啥啊?”
她看他的眼神比看刚撕了人的野狗还要厌恶,瞧得安知远想挖了她双眼。
“废话少说,快给老子治好。若是治不好,我要你九族性命。”
杨桃看傻子一样看他:“我师父和乔叔还被关着,你让我给你治病?你就不怕我心里不忿,索性一根针扎死你?”
“他们犯的是欺君之罪,谁……”
“欺不欺君你比谁心里都清楚,你不是抄了我师父的家了吗?当年的流放文书拿到手了吧,上面写不许再行医了吗?安知远,有能耐你把我们全杀光,要不然,你也好不了。”
县太爷过来巴结安知远,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杨桃的话。
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真是冤案,这事儿知府大人知道吗?这姑娘这么犯拧,真闹到京中去,京中是个什么态度?
县令大人悄悄退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得先和知府大人通了气才好安排下一步事宜。牢里面的‘关照’也还是先停了吧。
“你看是不看?”安知远又将手举起来,杨桃却是闭着眼梗了脖子:“不看,你打死我也不看。”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安知远命根子被人捏在手里,只能气得团团转。
“给我先关起来。”
安知远决定回省府一趟,能试的法子他都试了不顶用,这边叫得出名号的大夫也都请了,依旧不顶事。
他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得去找更好的大夫看一看,既然杨桃有能耐治,这天下肯定有别的人也能治。
等老子治好了病,有你个贱人好受的。
杨桃也不反抗,老老实实的躺到了绣床上:“我身上有伤,去请个大夫帮我看看。若我病糊涂了,恐怕也没办法为安公子效劳。”
走到门口的安知远气得咬牙,可目前还得伺候着,只得扔了袋银子给丫鬟,恨恨道:“去请!”
安知远走后的第三天,县令忽然就通知乔家过来接人。
没有审理没有说法,就是让乔家将人接回去。
“那杨桃呢,她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放她出来?”乔平和王婶守在县衙门口不肯走,叫嚷着让县令放人:“既然我们没犯事,你们凭什么扣着杨桃不放?她究竟在哪里?”
正僵持不下,一个小丫鬟款款走了出来,道:“我家小姐留杨姑娘说一会儿话,晚上会派人送了她回家。你们没事就先回去吧,若今晚还见不到人,再来闹不迟。”
县令家的小姐,和杨桃能有什么话说?几人面膜面面相觑都不太相信丫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