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多的是,可能像杨桃那样一心一意为咱家打算的,也实在不多。”
“我乔家哪里就需要她来打算?没了她,我们才能越过越好,越走越远。”
夏娜不服气,壮着胆子回嘴:“上次咱家出事,连族亲都远着咱们,连至亲都不肯的站出来帮上一把。若不是杨桃,别说家底,就连铺子都要保不住。
若不是看在阿娘教她一场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乔安……”
“够了!”乔康成一个茶盏贯在夏娜脚边,飞溅的碎瓷片割破了她的脸。乔康成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心疼和后悔。
他指着夏娜的鼻尖,气急败坏:“你还有脸和我提上次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你,我乔家能遭逢大难?若不是杨桃多管闲事乱出主意,我乔家能走到那个地步……”
“爹!”乔平突然喝断,他看着夏娜没有半点血色,眼泪盈眶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分明是安家欺负人,你怪的都是什么?”
“安家?”乔康成哼了一声,他原本想再多数落夏娜两句。可她都已经成了乔家的儿媳妇,就是再不满意,再是打罚又还有什么意思?
他蹭一声从椅子上起来,黑着脸道:“好,好,我使唤不动帮你们,我自己去!家里都有这么个丧门星了,再来一个扫把星,我乔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夏娜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
乔绣连忙扶她,拍着她的背劝道:“嫂子你别乱想,不是那样的。阿爹他是在气头上,他不是故意要这样说你的。”
夏娜虚弱一笑,并不搭话。
眼看着乔康成要走出门口了,乔绣急得不成样子。她不知道该去拖阿爹,还是该先劝劝明显受到严重伤害的夏娜。
“她们都不是好东西,都碍着了你乔家的前程。那我是什么呢?陪着你努力了一辈子也没能让乔家兴亡发达起来,也因为我是扫把星的缘故?”
王婶一直安静的坐在桌边吃饭,她冷眼看着儿女们求乔康成,冷眼看着乔康成几乎蛮横无理的发脾气,或许是眼神太冷,以至于她的心都跟着冷了下来。
“由着你闹吧,我累了,帮不了你也陪不了你了。等你出了这个门,咱们就一拍两散吧。夏娜是丧门星,乔绣是赔钱货,乔平乔锦也没能耐讨你欢心。既如此,我带着他们走,也省得碍你的眼。”
乔康成顿在原地,回头震惊的看着王婶:“你在说什么?”
王婶安静的夹一筷子竹笋吃了,而后才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乔康成的眼睛道:“今天你要敢去拦着我儿子求娶心上人,我便让你孤身一人再无儿女相伴。乔康成,这个家是家,不是你的名利场,我的乔安是我费尽心力养大的儿子,不是你随意支配使唤的棋子。”
“你若执意去逼他,那你怪不得我。”
“王素娥……”
“不用这样连名带姓的喊我,我在做什么我自己清楚得很。杨桃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清楚得很。若是以往,她家里破落一准会耽误了乔安前程,可如今人家杨家照咱们差多少?
你就那么想拿儿子的一身去讨好权贵吗?凭着咱儿子自己本事,当真就没有出头之日?”
“妇人之见!”
乔康成气得喷火,他狠狠地瞪了王婶一眼,毅然决然的跨步出门。
王婶一颗心跌到冰点,她微微一笑,拎着早就准备好的行礼转头看一屋儿女:“还认我是你们娘亲的,便跟着我走。今天若是不走,咱们就恩断义绝,往后见面不识,老死无需往来。”
才出门口的乔康成心头一震,他转头看向屋内,然后便看见夏娜站起来走到王婶身边,然后是乔平,然后是的乔绣,最后连乔锦都过去拉住了王婶的手,决绝的道:“我跟娘亲走。”
那一瞬间,乔康成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愤怒,抓狂,伤心,绝望,害怕……
这些词语无法描绘他心情的万分之一,他在原地怔楞的看着王婶带着一家子儿子出门,看着一家子人决绝的从他身边经过,头也不回的决绝离开。
这一刻,他知道王婶并不是在吓唬他。
于是,别的感觉都不重要了,脑中心中都回旋着两个字——害怕!
“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还不行吗?”他拉住了王婶的手,咬牙切齿的让步:“只要乔安能求得杨老三同意婚事,我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了,成吗?”
他这妥协,其实算不上将姿态放低。可在乔康成看来,自己的尊严和权威已经被人踩到了尘埃里,他的脸面,他的骄傲被人揉了个粉碎。
而罪魁祸首,便是杨桃。是多管闲事的杨桃惹来了祸端,是狐媚下贱的杨桃,迷了最有出息的儿子心窍;是讨巧卖乖最有心机的杨桃,收买了王婶及家人的心……
此仇不报,我乔康成如何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