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苗哭了,她将拳头塞进嘴里,狠狠咬着才没哭出声响。
二丫却笑了,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杨桃:“别想着能将我说的话拿出去说,谁信呢?马车底下能藏下我这样的弱女子吗?那么多侍卫守着的县衙我一个平头百姓能随便进吗?秦夫子窗边那棵树,那么好躲人吗?侍卫啊,侍从啊都在干嘛?”
她吃了两大勺糖,甜得她有些齁着了,于是赶紧甩了烫勺倒水喝。
杨桃却率先抢了茶壶不让她倒水:“我家的水,不给无耻的人喝。”
二丫先是怒目而视,可瞪着瞪着她就笑了:“无耻的那个人是你,是你趁着乔家落难偷了人参,是你见不得杨苗好,让杨春晓和我宣扬杨苗是如何不守妇道。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见一见杨苗,看你的好姐姐会不会给你好脸色。你也可以去解释,你看看她会不会信你。”
“你给我滚出去!”杨桃伸手指门,让她滚。
二丫却赖着不走,将杨桃起先对她说的话趾高气扬的还给了她:“你想好,走出这个门,咱们之间便恩断义绝。我们在你杨家的全族大会上见,等你杨桃臭名昭著,我看还有谁不信是你偷了乔家的老参。”
放下茶壶,杨桃也笑了:“你不敢!胡乱编排县令,这罪你受不起。就算你豁出一切去做了,事情也绝不会发展成你预想的那个样子。”
二丫以为杨桃不过虚张声势,不屑的挑了唇:“那你可以试一试。”
“秦夫子是有担当的人,若真有谣言传出,他必然彻查。若影响不能消除,对我二姐造成难以弥补的影响,他会娶她,哪怕只是纳为侍妾。”
杨桃也挑了眉,对峙的模样:“不信,你也可以试一试。”
“你为了自己,让你二姐去给人当妾?还是给根本就看不上她不想要她的人当妾?”
“所以我让你滚!”杨桃看着二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滚出去,无论山参还是名节,谁都不要再提。若是不然,咱俩,不死不休!”
二丫无名火起,愤愤的瞪了杨桃好久好久,终究也只能跺着脚出去,再用力摔了门泄气。
杨桃颓然坐回椅子上,她胜利了却一点都不开心。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可当这些在眼前真实发生,心也会一抽一抽的疼。
她还记得认识二丫时的样子,还记得曾经和她手挽手欢声笑语。日子才过去几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正想得出神,床底下传来杨苗的抽泣声。杨桃能听出来,她低哑的哭声里有被压抑到极致的撕心裂肺和悲痛欲绝。
杨桃叹一口气,掀开床幔将杨苗拉了出来。
“想哭,就哭一会儿吧。春晓看着呢,家里这会儿没人,你哭出来也不会有人更多的人听见。”她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想给她力量。
杨苗却依旧哭得压抑,她将脸埋在杨桃肩窝处,嘴里只会念叨一句:“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这么坏?”
杨桃也没劝她,只由着她哭。
好久好久之后,终于哭够的杨苗鼓着红肿的眼睛看杨桃,斩钉截铁的道:“你告她吧,我不怕给秦夫子当妾,我就是一辈子得不到秦夫子半个正眼都行。只要她遭到报应,只要她也尝到身败名裂的滋味。”
杨桃温柔的顺着她的长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她的后背:“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换她的痛苦,不值得。我的二姐,应该幸福喜乐。”
“我……”杨苗的眼泪又出来了,她感激的看着杨桃,惭愧得无地自容:“你不怪我了吗?我先前那样对你和春晓……”
“怪!”杨桃将她从怀中推出来,把着她肩膀,看着她眼睛正色道:“我怪你不信任自家骨肉;怪你在秦夫子面前有那么不得体的言行;怪你遇到了事情不赶紧和家人商量,还强装着若无其事,自己承担所有的伤痛、恐惧和迷茫。”
“二姐,你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杨苗扑进杨桃怀里,‘哇’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声肝肠寸断……
杨桃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发泄吧,发泄了,心就轻了。当明天太阳升起,愿你的世界和你的内心,都是阳光普照,和煦温暖。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咱们就改!”
“好,我改!”
杨苗哭得没有了力气,她从杨桃怀里出来的时候,眼睛肿得都快要睁不开:“回去我就和我娘亲坦白,秦夫子没给过我好脸色,他对我根本就没有情谊。我是骗她的,我们都不要再痴心妄想。”
“你喜欢他吗?不看地位、权势和金钱,你会喜欢他吗?假如有一天他成了阶下囚,被欺辱,被唾骂,被流放,你还愿意跟着他,一心只有他吗?”
杨苗咬着唇低了头,她不愿意!
杨桃便浅浅的笑了,她看着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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