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杨苗和自家两个哥哥说了什么,第二天一早,两个哥哥就来找杨桃说话了。
杨桃也觉得有必要先谈谈,便合了书本,请两位堂兄在外屋坐了。
“若是一切正常,不消五六天就该动工开山了。在那之前,有些话咱们得先说一说,具体的事务安排以及注意事项、严禁事件咱们都得先定下来。”
杨桃给两个哥哥倒茶,大哥殷勤的站起来接了茶壶,笑道:“我来吧。”
二哥也活络的一笑,点头应和着杨桃的话:“是得先说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嘛。越是自己兄妹,越该将话说在前头。避免以后为小事伤和气不说,将事情定死了,旁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理解就好!”
杨桃浅浅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进了主题——
“钱我得自己管,两个哥哥都在山上管事也有点不太好。我想着大哥是木工出身,看木头肯定是行家,不如就带了工人开山。二哥是在县城历练过的,帮着买卖山货,顺便采买用具、负责短工们的伙食之类的杂事吧。”
这样分工,要私自倒卖山上的物件就不太容易了。杨桃想着他们可能要有意见,谁想兄弟俩都赞成得很。
不仅赞成,大哥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咱们这边珍贵的木头也就那么几种:楠木、樟木、桦木;看山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清点了数量。每天交给二弟的数量他自己记好,等最后咱们算总数也就明晰了。”
二哥一拍大腿,也是赞同得很:“就这样才好!我往后采买物件,都将各家的价格拿回来。不管什么时候,但凡我买得太贵了,或是买得太便宜了,中间的差价我自己承担。”
兄弟俩坦坦荡荡的样子,倒让杨桃在欢喜之余颇为尴尬。
她以往那样防着大房,又是怀疑人家要倒卖物件,又是担心人家会贪墨银子。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或许是看懂了杨桃的心思,大哥的脸先是有点红,而后喝了口水,嘿嘿干笑两声道:“其实我们兄弟俩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们以前做了些荒唐事不太惹人信任。”
杨桃尴尬的咳嗽一声,不知道该这么接话。
大哥尴尬的笑却突然就真诚起来:“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做家具的时候偷扣了人家木料。扣了又没能藏好,苦主找过来,一下就露馅了所以才没办法再呆下去。
天下没有不露风的墙,你都知道这些事情,还肯让我管事已经是顾念了骨肉亲情。中间很多事情,多叮嘱两句也实在理所应当。”
杨桃叹一口气,拎起茶壶帮两个哥哥续了水,温和道:“过去的事情就都不要提了,这回做事,咱们多用点心做好。旁人都有眼睛,很多事自然都能看明白。”
“我们兄弟也是这个意思。”大哥端了水再喝一口,而后豪气道:“其实给人当学徒的日子不好过。脏活累活苦活儿都是你的,最后还不讨好。工钱掌柜的说扣就扣就说,寻常还总挨骂。
我在外头当了这么些年学徒,照理说早就该转成大师傅。可我师父根本就不教我东西,怎么讨好他都不肯教。寻常要是逮到我偷学,定然是少不得一顿骂,而后便好长时间都不给好脸色。
我心里满肚子气,自然就寻摸着报复回来。趁着便利的时候,偷拿点小东西变卖,一来能解气,二来能多挣点银子。我家里你是知道的,娶媳妇的小定都还靠我们兄弟自己去挣呢。”
杨桃叹一口气,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在外行走,品性是第一要紧。咱们寻常耍的那点小心思,旁人其实都看在眼里。铺子里那么多学徒,都是三四年就转了成手,到你这里怎么就不行,你该想的其实是这个。该找的该是自己身上的原因。
“才回来的时候,我一肚子都是怨气。旁人在暗地里议论,我大多也是仇恨得很。不怕三妹知道,最开始,我和你二哥俩人,的确没想安心帮你干活儿。我俩合计的就是怎样从你身上捞银子。”
他自嘲一笑,轻轻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只要当了管事,工钱能就克扣、伙食费能克扣;山上那么多木材,值钱的偷偷倒卖,数量要差太多,买些便宜木头拿回来充数就是;那么的山,总有点野首乌、野天麻之类的值钱药材,找两个懂药的跟在身边,遇到了就藏起来。
六面山那么大,光这些银子就能挣不老少,可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我们合计着让二弟替你管钱。他原本就会些账上的东西,要将账抹平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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