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其实心虚,今天再查二丫他突然查到了另外一点线索。那线索告诉他,这事儿,他亲爹很可能脱不了干系。
他还没理也好思绪,没想好怎么应对这种局面,怎么和杨桃开口说这个事情,杨桃就先开口说‘不查了’。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乔安放下手中糖勺,皱眉看向杨桃:“你都知道了?”
“你也查到了?”杨桃对着乔安和煦一笑,低头拿起乔安扔下的勺子搅着糖玩儿:“我今天去见乔叔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说清楚了。我不怪他,所以,你也别怪了,咱们不查了。”
一听说杨桃见了自己阿爹,乔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把着杨桃的肩膀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当看见她脖子上那明显的淤青时,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我去找他!”
杨桃赶忙拉住乔安的手,紧着解释道:“别冲动,你听我说。”
“他做出那等事情还有脸对你动手,这还有什么好说?”乔安一张脸羞恼得绯红,自己的亲爹能做出这等事情,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而更难以面对的,是作为受害者的杨桃,被迫替父亲求情。
他不想听杨桃后面的说辞,不想面对那样的局面,不想看着心上人委屈,更不想容忍父亲嚣张。
他想逃!
杨桃却强硬的搂住了他的腰,她将脸金贴在乔安背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直到他安静下来,直到他无奈投降;“杨桃,那是我爹。我痛心有这样的爹,我痛心他这样对你。”
“可我很骄傲有那样的公爹,他也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子!”
“什么?”
杨桃转到乔安面前,依赖的搂着他的腰,仰着脸对他甜甜的笑:“公爹很了不起!”
从二丫偷乔家人参说起,杨桃认真又客观的说了所有事情。说到二丫拿了乔康成作案的‘证据'嚣张的找上门,杨桃通透一笑道:“她想坐着看戏,她以为无论如何都是她赢。可她忘了我们是一家人,只要我们齐心,她就永远都别想赢,别想坐在一旁冷眼看笑话,看戏。”
“我阿爹没让你失望?”
杨桃又笑:“没有,乔叔比我想象中善良有担当!”
再说起她去找乔康成、逼乔康成的经过,杨桃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转换得有些严肃。因为她要让乔安感同身受乔康成的痛苦和不容易。
当说到乔康成选了哑药的时候,乔安下意识搂紧了杨桃的腰,力气大得杨桃生疼。
可她没有叫唤,甚至都没有皱一下眉。她伸手抚平他紧紧皱起眉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多痛苦?身体受着那样的煎熬,却谁也不能说。这样的他,心里该是怎样的痛苦?这么久以来,他是怎么熬了过来的?”
乔安将头放在杨桃肩上,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即便这样,他也只对妨碍了你前程的我下手。那些曾经在他身上加注了无数痛苦的衙役,一个个都还潇洒自在的活着。
他有无数的机会对那些衙役动手,往他们饮食里随便加点毒药他们就都活不成。可他没那么做,不是他不恨,是他的心里有王法有正义。他将复仇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他想看着你站在权力顶端,用律法用正义替他报仇。
我未来的公爹,心里还装着儿孙。若是不然,我今天没命回来,若是不然,他也不会和二丫联手。他对自己的子女有太深的寄托,太厚重的喜爱,所以才会让二丫算计!”
乔安心中震痛,这一瞬间,他对阿爹所有怨全部消散:“我一直看不起他醉心功名,我一直以为他逼我考学,不过是他自己想当周县令那样的人,不过是为了耀武扬威,欺压百姓。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曾遭受过那样非人的折磨,从来不知道他心里含着那样难以下咽的苦。
他一个人孤单的活在地狱,我却站在他供养出来的云端俯瞰他,对他的作为满心鄙夷。”
乔安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觉得当乔康成的儿子,他一点都不称职!
杨桃紧紧搂着乔安,想用这种方式传给他力量:“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加倍体谅他,加倍对他好。你说好不好?”
“好!”乔安感激的点头,可越是感激,心里越是难受:“他那样对你,就是有天大的原因,他也不该那样对你。你做错了什么,你不该承受……”
杨桃果断捂住了他的嘴,亮闪闪的眼睛里有娇嗔和埋怨:“若是我们成了亲,那便也是我爹。和自己亲爹论什么该不该,和自己阿爹有什么好计较?一家人,和乐安宁才是福气!”
“可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便是不计较我爹,二丫也实在可恶了些!”
杨桃便调皮的刮了他的鼻子,狡黠蔫坏的一笑:“你等着看吧,报应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