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出了茶馆,杨桃便又去了县衙。
她信不过郭小姐,可又觉得她的许多话都说得有道理。一个安家都快要了他们的老命,京中皇子们的是非哪里是他们能掺和的?便是无意间站了队,要闯下的也可能是弥天大祸。
杨桃怂,她就是害怕!
在代表太子势力的新县令上任之前,他们一定得想明白,一定得将事情提前处理干净。
侍卫帮着通报了好几遍,杨春晓依旧没出来。
杨桃知道他在忙正事,却依旧固执的往侍卫手里塞银子:“劳烦你再帮我通传一声,我真的有急事找他。你告诉他我是杨桃,要和他说的事情关乎家人和性命。”
侍卫再出来,后头便跟了紧皱了眉头不情不愿的杨春晓。
杨桃刚迎上去,杨春晓就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道:“阿姐你闹什么啊,什么事就关乎家人关乎性命了啊?”
门前的侍卫虽一本正经的守门,可两只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杨桃拉了他到暗处,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和郭小姐见面的事情,而后神色凝重的问他:“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以死相逼都要下嫁的地步?”
“郭淼?”杨春晓脸皮烧红了一片,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她就是个单纯又痴傻的小丫头,哪里能说出你说的那些话?要是不出意外,定然是郭夫子教的。”
杨桃脑海中又浮现出郭淼的神色举止,那样通透的一个人,说不出那样一番话?
“她说不说得我自有判断,如今我只问你,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杨春晓便一脸苦笑:“她今年十三,我才十二,你说我们能怎么样?”
说着这个,杨春晓神色突然认真起来。他看着杨桃的眼睛道:“阿姐,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明白婚姻大事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后又嘀咕了一句:“我才多大,至于情根深种?她才多大,若真去郭老爷跟前要死要活的闹,结果会是成全?
阿姐看着聪明通透的一个人,怎么就笨成了这个德性?”
被亲弟弟洗涮,杨桃也顾不上发恼。因为杨春晓这番话反映出来的实情实在吓人:“你是在利用郭淼,你们和郭家……”
杨春晓一把捂住了杨桃的嘴,他小心的左右观望确定无人之后依旧恼怒:“阿姐这是怎么了,这些话能在外面乱说?”
“我是担心!”
“乔二哥都说了,我们的事情你不用管。药铺那么多事,腌菜铺子那么多事,种药更是千头万绪,你只操心自己不好吗?”
“可掺和进太子和三……”
“阿姐!”
杨桃知道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强行将冒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深呼吸两口,又将话题换到郭小姐身上:“那郭淼呢?她不过一个小姑娘,你们当真要那么不择手段?你才十二……”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杨春晓不耐烦的叹气,他尝试解释,可事情太多太乱他也是一脑袋官司,想要说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没好气的道:“你就放心吧,我还知道自己是个人,不是禽兽!”
杨桃还要再说,杨春晓头疼的推着她离开,同时告饶道:“求求你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我们都已经忙疯了,乔二哥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连饭都没顾上吃,你阿弟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当心疼我们,成不?”
“那你今晚上回来,这些事咱们真的要紧着说清楚。”
“我的个亲娘也,哪里顾得上?”杨春晓是真急着回去干活儿,说完这句就紧着往衙门里走。也不管杨桃在外头是怎样的心急如焚。
心里藏着事儿,杨桃也没再回铺子。
她将自己藏在院子边上的小树林里,来来回回的想着郭小姐和杨春晓的话。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看春晓他们的架势,是当真站了三皇子这边,马上要和郭家开战了。”
她喃喃自语了两句,又皱眉想着对策:“不管怎样,总得想法子阻止才行。咱们不过是平头小老百姓,哪里经得住那样大的风雨?”
于是杨桃便快马加鞭的想着法子,直到天都黑尽了也没察觉。
再回过神来,是杨畔拿弹弓打了她肩膀:“你要死啊,一个人藏在这里,吓得三叔三婶满到处找你,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
杨桃一惊,这才察觉天都黑了,也顾不得和杨畔顶嘴,抬脚就往家里赶。
回到家,果然见叶氏急得都垮了脸,见她回来,拉住她就往屁股上打:“你是要急死个人还是如何?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你阿爹都准备换短打上山了。”
上次的事当真把家里人都吓坏了,他们给杨桃定了时辰,若戌时中还不见人回来,那便肯定是出了事。
这都亥时了,也难怪家里人着急。
杨桃屁股被打得生疼,心里却是又暖又满。她装模作样的喊疼,还假模假样的去捂先前较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