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有心理上的问题。”老医生摇摇头。
“我知道了。”殷颢淡淡道,他不是没把苏简的病放在心上,他是在等。
在等一个人从远方回来。
医生走后,他像个木偶一样坐在床边,一直等到了半夜她的烧渐渐褪去。
“咳咳……嗓子好痛。”苏简皱眉,从被烧灼的喉间挤出几个字。
殷颢连忙替她倒水,“乖,喝水。”
一大杯水下肚之后,苏简觉得身上粘粘的很难受不,刚退了烧又出了汗,实在是太不爽了。
“老婆,你怎么了?一个人发烧睡在值班室,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殷颢想责怪来着,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关心,他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心疼。
苏简别过头去,下了床踢上鞋子,“我去看奶奶。”
殷颢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委屈的小丈夫呢。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病人,都好笑地看着这一对璧人儿,明明郎才女貌的,怎么就是这么一种相处模式,好有妈带着儿子的感觉。
“殷颢,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跟在我后面。”苏简咬牙小声道。
殷颢上前两步,顺势牵起她的手,“那这样呢?”
苏简无语了,但似乎这样的姿势比起刚才那种是比较适合的。
她在急诊室的病房和心内科的病房只不过几层楼的差别,上了电梯,殷颢小心地把她护在一个拐角。
因为一个车祸病人着急去十四楼手术,所以一下子电梯里挤满了人。
“怎么样?会不会难受?”他低着头,体贴地问道。
苏简摇摇头,鼻间充斥着他身上的清香,连意识都被混淆了,满脑子都是他晃来晃去的身影。
“让一下,让一下……”上了两层楼又上来一个推着轮椅的,大家往后一退,刚好挤到殷颢,他的脸就那么毫无防备被她的唇给贴住了。
苏简眼睛瞪得老大,她想往后退,可脑后勺已经贴着墙壁。
殷颢勾起嘴角,偏偏不移开,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乘坐电梯上了楼。
到了地方,“老婆,你好主动。”他偷笑,趁势揽着她的肩。
苏简瞪了他一眼,刹那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花醉这两天的情形好了很多,每日殷勇都陪在病床前,两人还有力气斗嘴说笑呢。
“不进去吗?”殷颢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苏简摇摇头,“奶奶在睡觉,进去反而会打扰她,我想出院了,我们回家吧。”
几近凌晨,严修念从卡罗里走出来,左拥右抱地好不快活。
“走,爷带你们去爽。”他喊叫着,带着各种戒指的手搭在女人的身上,“爷有的是钱,只要你们伺候的我舒服了,钱随便拿。”
“严少好大方啊!”
吱……一把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布加迪停在了严修念的面前。
他刚想破口大骂来着,看到里面那个坐着的人之后,他推开身边两个女人钻进了车里。
“哎,严少,你去哪儿!”女人们刚想去拦,车里的男人那种阴狠冷酷的目光射了过来,吓得她们噤了声。
布加迪又开走了,两个女人站在原地,本来想今晚能大赚一笔的,结果泡汤了。
“警察盯上我了,交易还要进行吗?”严修念随手拿起车上的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两口道,要不是因为那一帮讨厌的警察,他也不用到卡罗里舒缓心情。
“就凭那一帮窝囊废,能干涉我什么?”男人低沉地嗓音响起。
严修念瞥了他一眼,“殷董,听说这次盯着我的是沈子翰,沈子期的弟弟,我爸爸还有把柄在沈子期的手里,如果我们这次失手了,我怕……”
“怕什么?”殷庄嗤之以鼻,冷冷地开口,“严少,你是因为急着脱手这批货才找上我的,如果我不要,你还能找谁?交易时间和地点都不变,你自己想办法。”
严修念憋着一口气,要是照他平时的脾气,真的会一拳挥过去,可是现在他不能!
因为只有殷庄敢要他的货。
“行,到时候我布局,那天我一定把货送到你手上。”严修念眼神在黑暗中变得狠厉,有种破釜沉舟之感。
殷庄勾起一抹冷笑,“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领,免得我看错人耽误了事。”
“拭目以待吧,殷董,我还真琢磨不明白,这么急着出手的货,你拿来做什么?”严修念吐出两口烟雾,忽而问道。
“你管的太多了。”殷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浓浓的警告,“下车。”
严修念扔掉烟头,利落地下车,待到布加迪走远了,他才用脚重重地捻灭那根忽暗忽明的烟头,然后把烟盒揣进兜里,打电话找车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