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用急,因为它是不可能完全平整的,所以也不用苛责自己,更不用苛责手指。”
“因为最终掌控的,还是手掌,对不对?”二皇子忽然说。
鲍皇后看了他一眼,点头。
……
嘉靖七年,柳蝉儿还没生出儿子,却已经开始出现了容貌上的衰败之相。
要说小皇帝,那可真不愧是他娘教出来的,政治玩得一团糟,感情生活却跟言情剧似的。柳蝉儿越来越不安,自然也越来越任性,他都能哄着宠着,然后把气撒到别人身上。
但是这年,柳蝉儿却间接的促成了一件事,一件没有跟顾蒹葭商量就做了的事。
皇帝来接她一起去年终的宫宴,她却跟皇帝吵了起来。并且在吵架期间,说出了“既然都生不出孩子,为什么不让我做皇后”的话来,皇帝当时拂袖而去,但他那发育本来就不完全的脑子,竟然听进去蘠!
就算明知道困难重重。
于是沉着脸回到宫宴上的皇帝,却忽然因为皇后问了一句“柳昭容怎么没来”,就忽然被战火燎到了身上。
“朕从未见如此不德之妇!”
皇帝忽然发飙,将手中的碗碟扔到了地上,后宫群臣顿时跪成一片。鲍皇后面色不变的俯在下面,等他发泄完毕。
“……不尊妇德,不侍舅姑,不恤后宫,忝位中宫……”
这些话每一个词都像锥子一样打在皇后身上。
“……朕不知你究竟何德何能,能够执掌朕的后宫!”
说话间,皇帝将桌上的东西都掀到了地上。说得直白些,掀到了皇后旁边。
整个大殿安静得让人害怕。
鲍皇后有点恍惚,作为顾彤彤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差点被废的情景。不过那时她面对的是先帝,虽然对他的理智更有把握,认为他不会废后,却依旧诚惶诚恐。
如今对着他儿子,明明被废的可能性更大,却如同是对待一个撒娇放赖找不到糖吃的婴孩,淡定从容,无所畏惧。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对这个皇帝,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吧?
“皇上要是说完了,请允许臣妾自辩。”
此时皇帝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看到满地脑门朝上脸朝下的文武百官,忽然又些恐惧。
“……你说。”
“臣妾自认,自从嫁入皇家,打理宫禁,兢兢业业;对待姐妹,从无偏私;教育皇子,不曾懈怠。对待母后,臣妾虽不算殷勤备至,也是晨昏定省,从无缺漏。衣食住行,也都是取优而敬上。敢问皇上,臣妾何处不德,要背上‘忝位中宫’的罪名?”
“你!……”
“臣妾自知不讨陛下欢喜,便只能好好打理后宫,以报皇室恩情。从未与任何一位姐妹争宠置气。敢问皇上,今日之言,言从何起?”
总共才八个人,置个什么气啊!
这话一出,几乎在场的后宫与百官都明白了,皇后这是真生气了。
“臣妾是先帝选拔的皇后,并非陛下自己选的皇后,陛下想要废除,废了就废了。只是陛下若想以欲加之罪而废,臣妾不服。陛下若想废后,请招群臣共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