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处观望的知鹤捂住嘴,生怕一不小心破功发出声音。
秋扬哥,说好的为她着想,说好的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不强求呢?
你都已经逼人家一直陪着你了啊喂!
果然腹黑就是腹黑……
知鹤还在调整自己的三观,方秋扬已经凉凉地朝着空气说道,“知鹤,你似乎很闲。”
听得知鹤身躯一抖,忙运起轻功跑路,临走前还不忘喊道,“霖南山的茶采得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当电灯泡是需要勇气的!
枭白是巳时来到清竹馆的,方秋扬自然被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带着身边。
不仅是因为答应他会一直陪着他,还是实在不放心。
在她看来方秋扬就是一个很少与人接触的纯良少年,虽有一身武功却从来不用来与人争斗,表面云淡风轻,可内心比谁都细腻。来到中原又没什么依靠,又涉世不深,不懂拒绝,所以把所有的感情寄托在她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她在他寻到牢固的依靠之前一定要保护好他,再也不能让他被不明不白的女子纠缠才是。
枭白暗自点头,脑海里却想到方秋扬被她压倒在身下的绮丽场面,那任君采撷的模样让枭白的脸再次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抬眸却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
修长的手掌带着微微的温度覆在枭白的额头上,鬼面具下好看的薄唇轻启。
方秋扬问道,“怎么,可是着凉了?”
明明依旧是清润无波的嗓音,却乍然让枭白的心跳漏跳了半拍。
方秋扬也是如此,心脏在胸腔中重重地敲击。
让他如何不激动,他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面前,睁着晶亮亮,湿漉漉的大眼眸,扬起红扑扑,粉嫩嫩的脸庞,皱了皱秀气,可爱的小鼻子,用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丽娇憨的声音结巴道,“我没事啦。”
方秋扬呆了呆,低低地笑了,好听的声线包含了满满地愉悦。
手掌移到枭白的头顶,揉了揉她随意束起的长发。
能真实感受到她的存在,活生生的存在。
“恩,额头一点都不热,不是着凉。”
枭白见方秋扬的手拿开了,松了一口气。他不是第一次摸她的脑袋,为什么这次她会觉得紧张呢?
“不过不是生病,那小白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呢。”
“额……”枭白别开脸,率先走向清竹馆,“大概是天太热了吧。”
天气和心,一起热起来了……
话说今日的清竹馆从丑时起就燥乱不堪。
鸡鸣拂晓将至,喻小环便带了十来个黑衣男子来到清竹馆前,叫喊道,“薛暮芮,你给我出来。”
她的叫嚣没有引来薛暮芮,却让此时正在收拾东西的馆内众人心生不满。
对,是收拾东西。昨天半夜里,薛暮芮突然让人把客人都赶走,提前关门打烊,并将清竹馆的众人叫到后院来,当众把他们的卖身契销毁,让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也不解释,说完便闪身走人,再也寻不到其踪影,留下满头疑问,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众人。
所以今早清竹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被放自由之后,他们到底还要不要开馆营业呢?
只是听到喻小环的喊声才知道,原来是老板要换老鸨,这才让他们离开的。且不说薛暮芮这些年来对他们很不错,单就昨夜那雷厉风行的一幕就足以让众人心中对她敬仰有嘉。
遣散他们,不就是给新来的老鸨不痛快,给老板打脸嘛?
暮姐姐威武!
喻小环是谁,他们虽然不太知道,但是看这些天她颐指气使来捣蛋的样子就让他们喜欢不起来,更别说让她成为他们的老鸨,在她眼皮子底下工作了,果断收拾东西走人啊。
听着喻小环越喊越难听,有个伶人听不下去了,反驳了她几句,喻小环便要她身边的黑衣人冲过去教训那个伶人,威胁他们去把薛暮芮叫出来,由于他们也不知道薛暮芮去了哪里,就被喻小环扣了下来。
枭白和方秋扬来到时,清竹馆所有的伶人小倌都被黑衣人围堵在后院里,本来他们看黑衣人只有十几个,想要冲出去,却被黑衣人揍得鼻青脸肿。
黑衣人心里也郁闷,他们本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派来保护一个来壇城当老鸨的女人就算了,还让他们去对付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伶人小倌?真不知道他们主子是怎么想的。
将一切览入眼底,枭白让方秋扬站在一边,闲闲地看着恰着腰一脸高傲的喻小环,道,“哪来的野狗,也敢在我暮姐姐这儿乱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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