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
洛琛被夜陇一堵,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阁下怎么突然黑了脸,还是点头道,“我儿都同意了,我也不好反对什么,至于价钱……”
“价钱你定。”夜陇睨了洛琛一眼,“不过已是一片废墟,就算是我们瀚翎阁也要花大精力才能重新修葺好,若是超出成本的话,想必我们阁主大人也会放弃这个地方的,洛大人怎么看?”
他怎么看?他还能怎么看,说是价钱他定,定高了他们又不买,自己修要花的人力物力又是一大笔支出。
嘿嘿笑笑,洛琛试探道,“三千万两银子,如何。”
夜陇故作哀怨,“我们阁主大人也只是不小心才拆了你们听雨轩的几根柱子啊,洛大人心怀宽广,定是不会跟我们阁主计较的。”
去你的几根柱子,几根柱子能把听雨轩毁成废墟嘛?
擦,这是嫌价高了,不买就算了,连赔都不打算赔了?
洛琛道,“那两千万……”
夜陇又叹了口气。让洛琛脸上的胡须抖了抖,还嫌贵?他买这听雨轩的时候也就这个价了,再低……
“一千万两银子?”说完洛琛的心都在滴血。
夜陇哼了一声,也知道不能太过挑战洛琛的底线,“地契拿来,咱们签字吧。”
夜陇确实是故意为难洛琛的,别以为他没看出来,洛琛看了眼自己儿子又望着自家的宝贝大小姐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撮合他们,起了拉拢之意嘛?敢打他家大小姐的主意,他夜陇不坑得他一脸血怎么能出这口气?心里默默决定要知鹤离姓洛的两人远一点,碍眼。
很明显,夜陇很了解这些官员的花花心思。
洛琛在夜陇他们走后,果然拉住自己的儿子,皱眉道,“你瞧瞧你,三年了,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还不是为了你才费力想得到皇帝重用的么,我虽是瞒了你一些事,但你不也理解了,为了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小丫头这般折磨自己何苦呢?”又道,“我见刚才那个瀚翎阁的姑娘就不错,本来一直垂着头,看到你来了还看了看,应是对你有了兴趣,过几天听雨轩的交接你去跟进,和那个姑娘打好关系定没错。”
听着父亲的这些话,便知道他起的什么心思,假如能娶一个瀚翎阁的姑娘为妻,就算是最普通的阁众,一般人也不敢得罪,瀚翎阁笼络天下消息,定能帮助他们在仕途中一帆风顺。
洛轻尘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而这边枭白并不知道方秋扬已经让人帮她处理了听雨轩的问题,仍担心洛轻尘会不会猜到她已经回来了。
不过,猜到也无妨,就是多小心谨慎一点的事。
枭白拿出些草药混合,挤出汁液,在脸上涂涂抹抹,又换了身男装,扮成和“枭白”完全不同的纤细少年模样。
这是她师父教给她的易容药水,一次可以保持一天,由于是直接在脸上修改五官,所以并且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她师父,似乎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失忆汤就是易容水的,可见那只打着行医救世的狐狸精有多不务正业。
和方秋扬他们告了别,枭白来到京都贴皇榜的角楼下。
那角楼是皇城里发布公告的地方。角楼墙面上只贴了一张皇榜,时间已逾三月,写的是当今圣上病重,寻民间游医高人治病,事后定有重谢。
这三个月不断有人去揭榜,到皇宫给皇帝治病,可总不见好转。而且,那些去治病的大夫,没有任何人见到他们从皇宫出来。皇帝对外称,这些江湖人士觉得对他的病束手无策,感觉自己医术不佳,才暗自离去的。
可事实上……枭白眼底滑过一丝暗芒,从瀚翎阁得来的消息是说,那些人是被皇帝囚禁的。
其实皇帝本是没病的,三月前有大臣上书当今太子体弱多病,不堪大统,请皇帝重新考虑,另立太子。熬不住大臣再三上谏,皇帝表示他会考虑,为了试探自己众多儿子是否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他做出一副日渐衰弱,病入膏肓的模样,暗自观察几个儿子的动作。可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病了,而且御医院所有大夫都对此病束手无策。
皇帝自觉自己的身子骨一向很好,这次怎么会病,还病在这个时间,这么巧?在权术中浸淫多年的他自然不信这是偶然,定是人为,所以一边派人去查他的病是谁下的手,一边发皇榜去找大夫治病。可是找来的大夫没有一个看出这病的端倪的,不希望自己的病被外人知道的太清楚,又怀疑这些揭榜的人是被人派来打探他底细的,所以一个没放,都关了起来。
于是说当皇帝有什么好?每天为国事烦心,还要担心自己的位置会不会被抢,连亲生儿子之间也都是相互猜疑。居然想到装病来试探……如今倒是真病了,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楸国皇帝,就是作了一手好死。
不过这倒给枭白一个靠近他的机会。
看着面前的皇榜,枭白笑得是一个意味深长,当然,假如白亦墨在的话,一定会说是阴险狡诈。
伸手揭下这张皇榜,对旁边站着的士兵道,“快带我进宫,我要给皇帝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