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时,最后一抹茜色消散在天边,青影换上普通侍卫的衣服,前来敲枭白的门。
“雄大先生,您休息了么?”
枭白帮他打开门,请他进来道,“这位侍卫大哥,可是有什么事?”
青影两手抱拳,对枭白道,“先生为陛下治疗有方,病情已有好转,陛下想着要提前给先生个恩典。”
枭白故作犹疑,“是何恩典?”
“陛下知雄大先生视金如土,唯一想要的只是让人承认您的医术,陛下在这里给您个机会。雄大先生可知以前也有人揭榜来帮陛下看病?”
枭白点点头,“那些人不是自觉医术不佳,灰溜溜的走了么?”
青影闻言,抬头看了枭白一样,道,“其实他们并没有走,毕竟是江湖中人,随便放出去难免乱嚼舌根,而且其中还有许多有些声名的人,不得不想好如何处理,所以这些人目前仍在皇宫,而陛下想的是,若是雄大先生将自己的治疗方法,以及高明的医术当着他们的面讲出来,待他们被送出皇宫的时候,自然帮您播散神医之名了。”
听完这些,枭白先是露出迷茫之色,很快便换成一副高傲的样子,落在青影眼里,是要多欠扁有多欠扁,道,“多谢陛下恩典,侍卫大哥且带路。”说完率先走出门去。
青影在其背后暗暗叹息,陛下果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派雄大去,一来可以透露信息给奸细,一旦和幕后之人联系,定能顺藤摸瓜找出,二来,若是雄大将治疗方法说出,就不用再受制于这个少年了,若是没有说出,其实也没什么损失,第三,那些被囚禁的人也是有些势力,自诩医术高明,被莫名囚禁在此本就不满,这下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医术不佳,还不知悔改,这才关起来的。
一石数鸟,尽掌乾坤。利用别人把自己埋在幕后。虽是好谋略,却因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少了些大气。青影摇摇头,再怎么也是自己的主子,快步向前跟在枭白身边,帮她引路。
囚禁那些江湖游医的地方是一所废弃的宫殿的地下空间。举着火把,穿过漆黑的暗道,枭白让青影在暗道尽头等着,自己去见那群游医。
要说那群游医的居住环境也算是不错的,江湖不受制于朝廷,南宫丕虽然担心他们是探子,却也不会见罪于江湖中人。所以这里虽是地下,整日没有阳光照射,但四周终日点燃火把,也不会过于潮湿,虽然被困在屋内,由木质的网栏隔着,活像是地下监狱,但是每日的吃食不缺,都由人专门送来。床,被褥都是上好的,还有几案,书籍供他们闲时观看。所以除了没有自由外,有些人在这不仅没有消瘦,反而还圆润了不少,更何况学习医理的人,心性也好,倒是还算耐得住。
木栏内的人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不禁好奇抬头,这个时间又不是饭点,应该没人来才是。
入目却见一个瘦弱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走来。火光把她的小脸映得红扑扑,跳跃的火焰更是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脸上笑意浓浓,却生生让人产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像极了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看向枭白的一个白胡子白眉毛,却是黑头发的老头打了个寒颤,吹起胡子道,“小子是谁,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此处撒野。”
而枭白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露出什么捕猎时的眼神,她还在不停地打腹稿,遣词造句呢,听有人这么说,挑了下眉毛,嘲弄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算晚辈不清楚,前辈也应该知道啊,没有陛下之命,谁敢擅自来此处?”
老头眉头一皱,道,“你是谁?”
枭白扫了眼他们,见都把视线集中在了她身上,嗤笑一声,“在下雄大,是前来给陛下治病的大夫,你们不是对陛下的病束手无策么?不是说其已经药石无医,又不肯承认自己医术不精么?如今陛下的病已然大好,你们还有何话说,可怜你们还是江湖老前辈,竟连病因是何都看不出,就觉得自己医术无双,呵呵,还不如我这刚入世的毛头孩子,待你们反省之后,陛下放你们出去,也是时候重头开始学习医术了。”
“你……黄口小二休要胡诌,我等在江湖行医之时你还没出生呢!敢在这里教训于我!”
枭白摇头啧舌,“我便是因此,敬你们一声‘老前辈’,可论医术嘛,就不行了,你们说,你们这么长时间可是看出陛下得了什么病?可有缓解之法?而我来此不过五天,陛下便从每日发作两次,吐出大量的血,变为发作一次,吐血量也减了不少,你们还是不服?我们医者,行的是治病救命之道,做的是行善积德之事,生命不断,善意不止,可你们抛却了行医的本源,抱着那蹩脚的医术不肯认错,还好陛下遇到了我,不然,岂不是又枉顾了一条性命?”
枭白才没有理会听到她的话,那些人或低头惭愧,或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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