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楸国对牧族的战争结局,由牧族投降,楸国在牺牲几员大将后勉强算作胜利。牧族对战中原的原因不外乎两点,粮草和领地,而当时的战局明显呈胶着状态,继续拖下去牧族也是会败的,然而牧族会投降的如此爽快确实让楸国之人始料未及。楸国的人哪里会知道,一向骁勇的牧族士兵会主动认败的原因,是因为拓跋一族的族长将自己的兵力撤出,牧族的人数减少,再战便会让楸国的将领看出他们已经无力可敌,若是让楸国的军队乘胜追击,他们绝对无法活着走出战场,因此草原上其余族的族长不得不商讨投降事宜。至于拓跋族撤兵的原因……”方秋扬指了指棋盘,又看了看已经不知如何落子的浩渺道人,道,“先生可认输?不如撤子再来一局?”
浩渺道人结巴道,“不,不用了,是你赢了……”
方秋扬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稀奇,道,“拓跋族之所以退兵,是因为他们部落可汗的弟弟私自挪用了资金。拓跋族一直由可汗和可汗的弟弟指挥,老一辈将可汗的位子交给了哥哥,但是弟弟毫无怨言,并且辅助哥哥维持族内的秩序,可汗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对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弟弟很是愧疚,所以可汗对弟弟很是信任,还说自己万一死了,就将可汗之位交给弟弟。可汗经常上战场,早死的机会是很大的,然而他每次上战场,最为担心的人就是他的弟弟,负伤了,他弟弟恨不得代为受之,因此可汗对其愈加信任,与楸国的对战便是如此,可汗出征,弟弟守住族内,只是可汗没想到这一次,他的弟弟竟然会在此时将族内的财产卷走大半,从战场上急急赶回时发现,所剩下的,仅仅足够族人过了这个冬季而已。可汗不知道他弟弟为何要这样做,但是自此以后,可汗再也不出征了,以中庸之治在草原上过活。”
“至于之后的事情,秋扬并不知晓了,只不过被带走的那些资财再未出现在草原上,甚至在这片大陆上都没有出现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想要自此了无痕迹,除非分为数份撒在人间,要么藏了起来,前者单看草原部落的条件就可以排除掉,当时都食不果腹的草原人民,怎么可能拿了财物四散开了呢?那么便只能是藏起来了。秋扬不才,并不知道当初那人盗取了部落里财资要做什么,只是数月前见到拓跋族现任可汗的弟弟拓跋诚而已,想到现在拓跋部落的情况与当年如出一辙,联想到了而已。而拓跋诚对瀚翎阁做的小动作,莫要忘记瀚翎阁是做什么的,怎么可能瞒过我,看不到这里有拓跋族的影子呢?若是先生想要瀚翎阁,大可以让颢兄慢慢接手,将我的权利移除,只是先生明显没有这么做,似乎是想将颢兄排除在外的样子,我不得不猜想,先生既然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又是为了谁呢?”
浩渺道人苦笑,“这些只能说明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我儿子,并不能证明不是为了我自己呀。”
方秋扬摇摇头,道,“先生说过自己本心未变,当初都没有参与瀚翎阁的建成,现在也自然不会为了自己谋夺,您只是为了别人,而同时牵扯进来的只有拓跋诚,所以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拓跋诚。当年拓跋可汗的弟弟带走的可不止是财物,毕竟大批财物也要有人运输才行,而运输到中原,要有熟悉中原的人。我的父亲曾经与拓跋可汗是朋友,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父亲却是知道的,作为闲话也告诉过我,有一个约莫十几岁的汉人孩子也被可汗的弟弟带走了,这个孩子是拓跋族的人在玉华关外捡来的,对这个孩子来说,拓跋族对他,是救命之恩。”
方秋扬说完,凤眸定定的看着浩渺道人,看得浩渺道人脸颊抽了抽,无奈叹气道,“我就说我看不透你,那些旧事,你居然能知道,还记住了这么久,实在是……”
伸手倒了一杯酥油茶,香味浓厚,浩渺道人呷了一口,道,“那个汉人小孩确实是我,可汗的弟弟,也就是我的主子带走我的目的,也确实是让我给他们带路,只是主子并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跟随他们的……”
浩渺道人当时只是个神智未开的小孩,被拓跋族救回去后,虽然对救命之恩很是感激,但也有自己的傲气,拓跋族内对汉人虽然不歧视排挤,但总归有些别扭,待他定是不会像待自己的小孩那样,而拓跋族内对他最好的人就是可汗和可汗的弟弟了。
别看拓跋可汗征战草原,刀下亡魂不少,可是对族人孩子可不是一般的仁厚,而可汗的弟弟则内敛多了,对人看起来笑容很温和,可总有股说不出的距离感,唯独对浩渺道人亲热有加。当时的浩渺道人还不知道,其实可汗的弟弟早在当时就有了离开拓跋部落的念头了,早做打算拉拢他,这才对他亲厚的。因此,可汗的弟弟趁着可汗出征卷款逃走,找到他时,他还是狠狠地意外了一下。
别看他年纪小,他也是知道可汗和他弟弟之间的关系是真的非常好的,他实在想不通可汗的弟弟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浩渺道人的疑惑,对方并没有因为他还是孩子而隐瞒,道,“你也觉得大哥他很好吧?就是因为太好了,为了不亏待我,我都弄不清他是真的受伤,还是故意受伤了。别看现在拓跋族内挺和谐,大哥与我共同主持大事,可是拓跋族是大哥的,他若不再了,由我继位,便会有许多问题出现,为了让大哥珍惜生命,我觉得我离开才对,这样大哥在征战的时候会顾忌到族内没人,适可而止,顺便我也拜托了负担,何乐而不为?”
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