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出来吧。”
由着面上的泪水自然风干,南宫文轩又恢复了上位者的气度,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向半空,道,“原来你有偷听墙角的毛病?”
隐匿于暗处的枭白,“……”
却是一点被抓包的自觉都没有,从从容容从南宫文轩背后走了出来。
要说枭白在街上跟丢南宫文轩后,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铺设十里红妆娶妻的花轿上了,听同是围观的人说娶妻的这家人是菀竹城最大学院的夫子常傅,娶的女子姓薛,在常家学堂读书的孩子都叫她暮姐姐。
枭白看着这欢腾的人潮,心下感慨,这世界真小,时间过真快,她第一次是在街上碰到暮姐姐的,第二次遇到,暮姐姐就要嫁为人妇了。
唏嘘完后,枭白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一定要去……吃喜糖,也就剩这点出息了。
顺着人潮七拐八拐来到了常家,但鉴于她不知道薛暮芮的洞房在哪,就晃悠到了人家的后院里,这才看到这一幕。
联想起薛暮芮在壇城说她上面的人,对于暮姐姐认识南宫文轩她并不意外,默默的听完他们的对话,也多少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枭白也只是叹息,并无惋惜之情。
在她看来,韶华空付的人,只有薛暮芮一个而已。
南宫文轩争夺楸国政权也好,打下夏国也好,先是为了保命,后来又是为了自己的抱负,或许出发点也有给薛暮芮一个幸福安稳,但那绝对不是主导的一点。而薛暮芮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他一个人。
枭白自问处在薛暮芮的位置上,付出,她能做到,但是像薛暮芮这样的毫无私心,纯洁无垢,仅仅是为了南宫文轩付出而付出,是做不到的。
而薛暮芮身为大姐姐,总是不断的为南宫文轩着想,不断的迁就他。
可是不断地迁就,未必就能有好的结果。
而不断地被迁就的人,若是没有自觉,等意识到的时候,大抵就是心被挖空的时候吧。
南宫文轩现在,心已经空了。
木已成舟,枭白也不在意是否会在他挖空的地方撒盐,从南宫文轩背后绕到他面前,淡淡道,“你这样是对的。”
是对的……
不阻拦她嫁给别人是对的,不拦着她寻找她自己的清平安稳是对的。
南宫文轩是多么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你去吧,那个人给不了她幸福,她等了你这么就了,快去把握吧!”
可是南宫文轩身边没有别人,而唯有的一个人,却声音软淡的告诉他,他这样做是对的!
南宫文轩想反驳,可是却无从反驳,只得苦笑道,“我知道。”
枭白看着南宫文轩比哭还难看的笑,有些不忍,但还是硬下心肠说道,“不,你不知道。暮姐姐把竹子拔光就是在告诉你,如同这些竹子一般,她已经将你从心里完全拔出了,你若是再与她牵扯,才是真正的对三个人都不好。”
她拔光竹子,就是选择斩断过去的情丝,今后就不会和他再有牵扯,他若还是抱着她心里还有他的残存幻想藕断丝连,对她以后的生活是种影响,薛暮芮的坚决,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绝对不会回头,若是他的行为让常傅心里不舒服,和薛暮芮的夫妻生活总是种影响。常傅就是脾气再好,也不能长期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纠缠不清,即便那个人是他们的国君。
南宫文轩身躯一震,愣了半晌,缓缓苦涩道,“我就是知道啊……”
“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只有治理好夏国,给她一个真正的安稳盛世。而这一点,也是我身为国君本就该做的,本就……该为夏国所有臣民所做的……”
南宫文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最喜欢的芮姐姐陌路而谈,而芮姐姐,仅仅只是他治下臣民中的普通一员。
看南宫文轩痛苦成这个样子,眼神闪了闪,末了,仍是叹口气,道,“好吧,你若是真的觉得有什么转机,考虑后真的还想要挽回试试,就去吧。我之所以那么说,也是有我自己的私心的。”
“你有心成为心怀天下的王者,就不能顾忌儿女情长,帝王之道,不是绝心绝情之道,但它所怀之是天下百姓,所怀的情,是万物苍生,帝王的情,是孤独的情,若是有了除天下之外更重要的人,将天下与那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间权衡,得到的结果,终不会圆满。对你,对那个人,对天下,都是一种伤害。”
天下苍生,包括了世上所有人,也就包含了那个最重要的人,但是心中若是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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