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勒,老吕头的魂魄就跟梅梅的缠在了一起,奇怪的是,被那条锁链缠上以后,他们两个都变成了半透明的,而且看起来好像不会动了一样。
老吕头的尸体倒在了床边,表情狰狞,死的时候应该特别痛苦。
是不是每个人临死的时候都会这么痛苦?我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个想法,如果是真的,那将来我们是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一次这种痛苦?
我实在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君维药应该是明白我在想什么,轻轻按了按我的头,“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鬼差直接把魂魄拖出来,你又没干过什么坏事,有什么好怕的。”
“是人就会死,我当然害怕啊,说的那么洒脱,就好像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死似的。”
晕晕乎乎的,我这句话没经过脑子就吐了出来,刚说完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抽死我自己算了。
君维药是僵尸,他本来就是不老不死不灭的,长生不老这句话,没经历过的人可能会觉得特别好,可实际上,如果永远都不能死去,反而是一种痛苦。
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不管君维药跟谁亲近,最后的结局一定都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生老病死,这种孤独的感觉,其实比死更可怕。
我不敢看他现在是什么脸色,我抱住他的脖子,特别心虚,“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还没等君维药回应我的歉意,前面一个小护士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陈二两,陈二两!你怎么没在病房里待着呀?”
我赶紧道歉,说我在里面觉得闷,就出来晃晃,结果我还没说完呢,那小护士就来了一句太好了,搞得我半天摸不着头脑。
“你还不知道呢吧,骨科有俩人今天跑你病房闹去了,这都已经闹半天了,我就是出来找找你,等会走了你再回去。”
一听护士这话,我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谁跑过去闹了,肯定是陈静那对不靠谱的爹妈,看来是没找着爷爷,就冲我来了。
他俩这会走路都还不怎么利索,但闹起事来劲头一个比一个足,反正我也已经恢复到差不多了,干脆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家,我就不信那俩断了腿的还能有本事跑出医院。
回家以后,也就是第二天吧,陈八斤委托的律师就来了,补办的两张银行卡给送了过来,我赶紧让君维药给送过去,那俩太奇葩,我们家实在得罪不起。
交代完阴昂卡的事,我以为律师就要走了呢,结果他一直磨磨蹭蹭,好像有话说不出来,他老这么闷着,我看了都别扭,茶壶里的水都换了好几回了,我实在沉不住气了。
“王律师,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你是八斤哥的朋友,有什么事的话尽管说,我们能做到的肯定不推辞。”
王律师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微胖,皮肤特好,不光白里透红,还特别嫩,长得么倒是还行,就是总给人一种偏娘的感觉。现在还没结婚,女朋友也没有,听八卦之王陈八斤跟我说过,以前他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俩人分了就再也没跟谁在一起过。
但是,陈八斤还说过,王律师家境很好,他自己也是行业里不错的一名律师,就是不知道冲撞了哪路神仙,到现在了,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所以看他刚才支支吾吾那样,我猜他十有八九是想从爷爷这求个姻缘签啥的,这年头来瞎子胡同的人,真遇到什么要紧事的不多,大多数都是小年轻好奇,觉得好玩,过来买张符纸,求个桃花什么的。
所以说当王律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他们家闹鬼的时候,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什么?”
律师这种职业,给我的感觉一般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要让他们承认世界上有鬼比登天都难。尤其是王律师这种,虽然看上去稍微娘了点,可一看就是精英范儿的人。
“我家有鬼。”
他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搓着手,有点尴尬似的,“其实我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反正在我搬出来之前,我家肯定闹鬼。”
这话让我更不明白了,真要闹鬼的话,他怎么拖到现在才说?
但是人家都开口了,我要是不回应,好像特没礼貌,“那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但是应该还有。”王律师说,“我这生活圈子,你猜也不难猜出来,全都是无神论者,我就算想找个人交流都没有。要不是八斤回国,我跟他提起来,才知道你们家就是做这个的。但是前阵子,不是八斤有事,就是你住院了,所以……”
王律师也不想继续兜圈子了,“你们能不能帮我走一趟,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