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你过来!”我看四周没人,悄悄的朝容止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容止本来冰冷的看着白色的一切,看到我正在和他挥手就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奶娘,怎么了?”
我从身后掏出一直藏着掖着的小玩意,“小少爷,你看。”是一直灵巧的木头鸟,从前年就开始准备了,对着风口吹还能听到清脆的声音。
容止笑了笑,轻轻地说了声,“奶娘,我都多大了,你还给我做这个,真是还把小止当孩子!”
手上的小鸟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我却不乐意了。
“小少爷这话!在奶娘心中小少爷永远是个孩子。”我凝视着手中精致的木头鸟,心情有点沉重。“小齐之前特别喜欢这些小玩意,常常自己估摸着去做,倒是做了不少好看新奇的小东西。”
容止眸子明显缩了缩,不由自主伸出手接过那只木头鸟,手在鸟头上摩挲。
“少爷的母亲,也就是夫人。也是喜好玩物之人,小齐那丫头在小少爷还没出生前才五岁,可已经懂得讨夫人欢心了。因为夫人对小齐那好的也是没话说,所以小齐没事的时候就闷在屋子里,天天捣鼓这捣鼓那的,就折腾这些玩意儿。”
接过木头鸟,道了声谢,容止再次把目光移到飘满灰暗气息的正厅,用一双冷漠的平和目光四处扫视着。
那个丫头……
“说走就走。”容止低低的说着。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把满是褶皱的手抬起放在已经很高的容止头上慢慢抚摸着,“小齐是好孩子,你们都要好好的,哪怕不再见面。”
“不再见面……”容止又重复了一遍,眉毛紧紧地拧了起来。“本少爷不允许。她要走,本少爷就紧紧的跟着她,永远不让她离开。本少爷会找到她。”
我叹了口气,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之后生日会开始了,其实开始就还是像往常吃了顿饭,容止敬了每个人酒之后一口干完,其他人敷衍的说了几句生辰快乐就各自吃饭,不再说话。
说古代食不言寝不语是基本,果然,才一会的时间,整间屋子已经安静的一丁点声音也没有。
哦不,其实还有我看到的一个小女鬼……在和容止搭话。
不过那个时候的容止自然是不知道的,再说了,知道也不会说出来。
之后的容止一直被欺压,可随着年龄的递增,他越来越努力,也渐渐的出人头地,在那样一个小小的镇子里,谁都知道,镇子里最富有的那一家有一位出了名的才子。
冷面才子。
无数姑娘求亲的对象,无数有资历的学者想切磋的对象,无数长辈会夸奖的人物,无数初学者想沾气的大人物。
可没有人知道他受过的苦。
无数个夜里,只有半根蜡烛晃晃悠悠的飘在冰冷的茅草房里,见到的人一定会吃惊。
这么富裕的人家居然还会拥有这么小的如茅房一样的地方,而且还让这么有名气的人住,下人都不会如此。
无数个早晨,接受早训的容止运动量超乎一般人的十倍,并且棍棒是基本。
最可恶的是,他赚的钱至少有一半是归属容家里的。
我想他应该也会想离开,应该也会想摊牌不干,也会想反抗,也会愤怒,也会流眼泪。
可他没有,仿佛没有情感般麻麻木木,每天在进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也没有流过泪,没有想过之前的那个容家,没有愤怒过,没有做出一切表示。
他以容家有母魂为理由一直搪塞了过去。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问他,“小少爷。你想要什么呢?”
容止沉思了很久,之后眉眼展开一点几不可见的笑容,温和的说,“本少爷要让奶娘永远健康快乐的活下去,本少爷要和小齐那傻瓜长相厮守。”
当时作为奶娘身份的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止住了想大声呵斥的嘴,憋着满腹的话,小心翼翼的措辞,“小少爷啊,这话奶娘不知该说不该说,小齐那丫头,生死不明,身份不清,虽然人善良又单纯,可假若她……”
“假若她入了地,本少爷也跟着入地。奶娘,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喜欢过却不敢言说最终错过的人,错过了那么多次,如今,不想再错过。”
我又问,“小少爷可知,小齐那姑娘,已死已久,”
容止一脸惊讶的神色,眸子里装满了不信任与恐惧,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看他这个样子,却是不忍心说出那句话。
他说“奶娘,你可知晓,本少爷还记得小齐那丫头的笑脸和她手心的温度。”
就前几日,小齐回来了。
身形瘦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两手空空,口袋还装了两个苹果,擦的发亮,是为回家四处要来的见面礼。
往前细腻而乌黑的头发那刻枯黄而稀疏,两条只有骨头削瘦的腿直直的跪在地上,哀求容家人让她看看少爷过得怎样。
容家人哪里会同意,看小齐越来越疯狂的样子,随手用力一扇,小齐却再没起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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