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九越灵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这个问题我从饭馆出来后,就纠结到学校。还在课堂上纠结了大半节课,连最喜欢的心理课都有点心不在焉。
下课的时候,汪老师喊了我的名字,让我到老师办公处去一下。
九越灵在办公楼下等我。
我进去后,汪老师拉了张椅子给我坐,然后很温和地问:“曼天星,你知道我今天喊你进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我摇头。
汪老师说:“学校里传的那些视频和关于白馨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是想劝你,不如暂时休学一段时间,等这股风头过去,再回来上课也不迟。你放心,不会影响毕业。”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汪老师。
汪老师解释:“你不用误会,我只是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学生,不忍心看到学校开除你。趁着联名申请还没有达到两百个人,你提出休学,也许以后回学校会比较容易一点。”
我问:“联名申请是什么?”
汪老师说:“在十几年前,有个姓孟的男同学,他的性格很古怪孤僻,不爱与人交往,平常还喜欢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大多数人对这种精神异于常人的会排挤甚至厌恶。有次被人撞见孟同学晚上梦游的事情,所以很多学生联合学生会向学校提出申请,让他退学。可这位孟同学的爸爸,曾经大力赞助和支持过学校的建设与教学设备改进,学校实在不好直接开除孟同学。后来有个同学发起了联名申请,等到联名的人达到两百人之多,学校都不得不舍小取大,让孟同学退了学。”
汪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沉重,明显是后来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我没有再追问这件事,而是把话题引到我自己身上:“汪老师,真的只有自动休学这个办法吗?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学校要开除我?”
汪老师显得很为难,“目前看来,只有这个方法最为妥当。”
“我明白了,谢谢你汪老师。”我知道多说无益,站起来向汪老师道别后,就缓步走出办公室。
这种被所有人讨厌的感觉,这么熟悉。原来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是摆脱不了被人驱赶的命运。
九越灵斜靠在办公楼下的一棵树身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遇到九越灵,我的生活几乎被翻了天那么混乱。可是到现在,我竟然没有了半点怨恨他的感觉。
我朝他走过去,九越灵抬头看向我,他的眼睛突然迸出吓人的光芒。我定神看过去,原来是树影折射的阳光落到了他眼睛里。
暗暗吐舌头,我若无其事地说:“九越灵,我被学校开除了,现在无家可归啦。”
九越灵露出笑容,伸手摸我的头发,“一个大学而已,不来就不来。以后你跟着我,当鬼王夫人,那可比一个大学生拉风得多了。”
他一只鬼,竟然还知道“拉风”这样的词汇,实在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我回教室收拾了课本,就和九越灵一起走出学校。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很久不见的陆凡,最让我吃惊的是,堂姐和他一起进来的。
陆凡左腿上绑着绷带,堂姐在旁边扶着他,姿势很亲昵。
堂姐怎么会和陆凡走到一块了?
我正奇怪,九越灵在我耳边说:“你堂姐被齐可的灵魂附体了。”
难怪。
我恍然大悟,齐可死不瞑目,又对陆凡旧情未了,所以借堂姐的身体和陆凡续情?
只是,齐可是怎么附到堂姐身上去的?如果那天在校门口跟我吵架的堂姐已经被附身了,那么长的时间,堂姐的阳气估计都被吸光了吧?
堂姐虽然和我不对盘,但我在心里盘算着,找个机会跟伯父说一声,免得堂姐白白送掉性命。
“天星。”陆凡叫住我,他轻轻推开堂姐,一步一拐地走到我面前。他看看我,又看看九越灵,才说:“春兰告诉我,你已经有男朋友,我一直不肯相信。原来是真的。”
九越灵很配合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着问:“怎么样?我们挺般配的吧?”
“我刚刚知道小可出事了,我来学校看看。”陆凡的脸有点发白,没有应九越灵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齐可应该早就送出学校了。”我找不到话题,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那你进去吧。”
堂姐走过来扶着陆凡,走出没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个眼神,说不出的怨恨恶毒,我心里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