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心里没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这么一个大美人,当着自己的面,对这自己的丈夫大献殷勤,若她还能无动于衷,便不是章嘉悦了。
随意撩了撩头发,若无其事的斟了一杯酒,浅笑着,淡绿色长衫坠在身后,垂在地上,像一朵朵花般绽放,而衣裳褶子上镶嵌的一颗颗珠子闪闪发亮,像极了天上的星辰,如墨的头发垂至腰间,她走到匈奴公主面前,举高了酒杯,“公主殿下,您的这杯酒太子殿下可不能受,我们这里有句话,男女授受不亲,公主未婚配,应当懂我的意思,这杯酒,我便替他喝了。”
孟亭均正欲阻止,章嘉悦却一饮而尽。
而那个匈奴公主的脸都黑了,她本来想借着自己一段舞,在加上自己精心打扮的样子,想要敬孟亭均一杯,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深一些,没想到这个太子妃却横出来阻拦。
她先干为敬,现在自己就是不愿意也非喝不可了,颇不满意的嘟起嘴巴,不情不愿的喝下酒。
随后便换了衣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只不过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而章嘉悦,心里因着匈奴公子一事,心里也颇不得劲,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甚是难受,再加上她身子才好,又闹了这么一出,喝了些酒,只觉得头有些发热。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大殿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每个人的桌子面前也摆让了各种精致的菜肴。
匈奴公主却没有安静下来,自方才章嘉悦断了她的机会,她便时刻想着讨回来。
只见她一手握着筷子,一手轻扣着桌面,眼神滴滴的转着,突然她便笑了,高声道:“传闻太子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能让太子妃为我等表演,我们也算不枉费来这一趟了。”
“太子妃累了,待明日再为各位表演助兴。”孟亭均立刻拒绝,他早就看出来章嘉悦的疲倦,只是碍于宴会,他不能表现的更多。
只是匈奴公主却有些不依不饶,再她看来,孟亭均这样的做法就是护着章嘉悦,她心里自然不舒服,“堂堂南朝太子妃,只是为我们表演助兴,连这点都不肯吗?”
“妹妹!”
匈奴王子厉声,将她拉了回来,并且代替她道歉。
章嘉悦本来就不想为他们助兴,只觉得匈奴王子道歉这件事就完了,目光触及他背后的公主时,却看到她眼中挑衅的意味,一股不服输的劲便上来了。
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不只是为了孟亭均,更多的,是为了一份尊严。
“我为大家抚琴一曲。”这是章嘉悦想到既能保存体力,却也能更好的展现自己才华的办法。
若她不弹奏这一曲,那么只会让这位公主看轻她,甚至看轻她们章府,说她堂堂一个太子妃,竟连献技一曲也不肯。
“小姐……”
“悦儿……”
众人不禁担心她的身体。
“太子妃既然不舒服,便换个人来也行,就太子妃身旁的那个丫鬟,她跟着太子妃,想必也耳濡目染不少。”那公主表面上像是在关心她,实际上,却暗藏了羞辱的意思。
章嘉悦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让扶桑将琴拿来。
初听,一身高亢的琴声传来,如同深山中的一声铿锵有力的钟鸣,过了一会儿,这高亢的声音却渐渐变成深山中的一汪幽泉,泉水叮咚,四周仿佛还环绕着鸟儿,又有调皮的小狐狸跑过来喝水,亦有花香,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琴声突有变成了汹涌的海洋,呼啸着,奔腾着,犹豫千军万马齐鸣。
一曲完毕,众人已是如痴如醉,章嘉悦却觉得后背上尽是冷汗,抚琴,消耗的是精神气。
此时她虽然端坐在琴边,神态平静,可是脑子里却早就乱成一团了,一片白,一片黑,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没有想,只是觉得脑袋里晃的很。
“扶桑!”
“小姐怎么了?”扶桑蹲下身子,便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声音也有些颤抖,“小……小姐!”
章嘉悦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没事,扶我下去!”
章嘉悦坐回去位置上,撑着头,完全没有听到旁人奉承的话。
一旁的孟亭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关切道:“悦儿,你怎么样?”
章嘉悦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一歪,直直躺在他的甚上。
耳边淹没了孟亭均的呼喊声,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她醒来的时候,扶桑在她旁边泪眼朦胧蹲着,眼巴巴的守着她。
“小姐,你终于醒了!”
睫毛动了动,全身就像被拆过一般,嘴唇干裂,只是头没有那么晕了,嘴角便扯出一抹笑容,眼睛像月亮一般,“扶桑,给我端点水。”
扶桑点点头,擦了一把泪水,便飞奔到桌子便满满当当倒了一杯水。
章嘉悦这才撑起身子,“亭均呢?”
扶桑眼神却有些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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