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下一瞬,已劈开了顶上的棺材板,喝令道:“顾准,把她丢到河里去!”
话落,被唤作顾准的护卫火速从房梁上跳蹿下来,到棺材边提人。
火光已照亮了整座铺子,冯兮和心里一惊,这个时候出去不是要被逮个正着。
而顾准已利落地开窗,在冯忠带人冲进来的前一刻,把她扔到了铺子旁边的河里,一起被扔出去的还有个瓷罐子。
冯兮和呛了好几口水,从水面上探出头,在心中把顾时引痛骂了千百遍。
不过,当她把瓷罐子打开,里面黏糊糊的东西吓了她一跳,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是她要找的尸虫,便立马将瓶塞塞上。抬头望向倒映在窗子上的高大身影时,她心里不知不觉地涌过一丝暖意。
从棺材铺门口,兴冲冲地冲入里边的冯忠在听到巨大的动静后,一番激动,拿着绳子就要进去将人给捆起来。
“大小姐,你若自觉地跟我回去,我还会对你客气些,你如果要反抗……”冯忠看到国公府的马车就停在铺子门口,骄傲地对立喊着,旋即,他忽然感觉不对,只觉一股浓重的煞气环绕在身边,一进门抬头,就看到令他吓破胆的人。
“裕、裕王爷。”是什么风把这么大个人物给吹来了?冯忠暗道,他的身体颤颤巍巍,就差瘫倒在地。顾时引睥睨苍生,可令万物臣服的气场,让他的膝盖打了个哆嗦,还没意识过来,就已跪了下去。
棺材铺掌柜也是脸色苍白,跪伏在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顾时引的眉间萦绕着淡淡的戾气,看起来,很不悦,“你刚说反抗什么,本王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冯忠连头都无法抬起,只能颤着音道:“禀王爷,小的没……”
“顾准!”
……
冯国公府。
冯老夫人在庵堂中念了许久的经文,但她依然感觉听到外面有鹦鹉在重复叫着晚膳时那句话。
她碾转着佛珠,心里却越发不安,担心那句预言如果是真的,那冯君逸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去大小姐房间!”终于,在她念完最后一句佛经,串联佛珠的线端掉,珠子掉落一地后,带着众多人去了揽月阁。
揽月阁的丫鬟婆子们都被带了出来,在院子里站成两排,而被老夫人带来的人就进各个房间搜查。
冯兮和并不在,冯老夫人无声地闭了眼,叹息着。
云长依一听老夫人来了,就拢了件披风,携着云小妹赶来,方才,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给了她回信,冯兮和就在城南棺材铺。想必,此时,冯忠也该带人赶到了。
“老夫人,都搜过了,没有。”负责搜查的人汇集到院子门口,如实禀报。
“我就说兮和不会那么傻,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云长依像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没回来,说不定是被什么急事耽搁了呢。”
说话的同时,也给院子里的几个丫鬟使了眼色。
冯老夫人观察了一圈,“兮和不是说身子不舒服么,那她人怎么不在?”
“老夫人,奴婢知错。小姐……小姐,今晚其实去的是城南的棺材铺。”须臾,四个丫鬟齐整地从队伍中走出,跪拜在冯老夫人面前,并将冯兮和的房间墙壁是有夹层,是如何把人皮咒放入房间夹层的事说了一遍。
冯老夫人几近晕厥,由云长依姐妹俩搀扶着进屋,四个丫鬟拿下一副山溪水涧图,打开了其背后的夹层。
只见夹层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暗格,放着各种摆件,而最不显眼的角落,好像放着的是一块叠好的人皮,上面似乎被泼了些血液。
云长依提起灯笼,照亮那处,小心翼翼地去触摸了一下,猛地缩回了手,缩回的手指上沾染了血迹。
“造孽啊!”冯老夫人痛心疾首,面色渐渐沉下,随后叫来家丁命令,“带人去城南棺材铺把大小姐给我绑回来!”
一声令下,国公府人潮涌动,侍卫们在侍卫长的带领下,齐整地往府外跑。
云长依心中满是期待,各方证据都齐了,想必冯忠也抓到人了。等这边的人过去和冯忠会合,冯兮和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辩解不清。
然而,就在此时,绿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道:“老夫人,大小姐没有出府,她一直在国公爷的屋子里喂药。”
冯老夫人在心中长吸一口气,仿佛有块大石头落了地,她立刻让人去把侍卫都先叫回来,然后去了老国公的那屋。
云长依的眉头一跳,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她带着云小妹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