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寂静无人的大街上,带有赵家标识的马车在一路疾驰。
在赵家的马车后面,紧跟着的是冯兮和的马车。
忽然间,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透过晚间的秋风,送入所有人的耳中。
四周火光大作,见一队面色冷肃的捕快拿着火把过来,挡在车前,架着赵家马车的车夫倏然停下,问道:“差爷可有何要事?”
一个捕快上前喝道:“武安侯赵无涯和赵老太太涉嫌勾结贼国,意图杀害我朝良民,还请赵老太太跟卑职到刑部去一趟。”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家侯爷和老太太怎么会勾结贼国!”车夫讶然,正想跟他们辩驳一番,却见夏海晏骑着高头大马,穿过人群,将一封书信抖开,说道:“本官这里有武安侯的亲笔书信,岂能有假?”
“侯爷的书信?”车夫微怔。
“仅凭一封书信,就给我们扣上那么大的罪名,夏大人你未免太草率了!”这时,赵老太用如枯木般的手掀开帘子,露出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阴森的目光直盯着夏海晏。
夏海晏冷笑一声,便道:“仅凭一封书信,当然不够,但是,本官前些日子在一处民宅中捕获几名企图行凶的嫌犯,发现他们口中所含的毒囊就出自赵家。”
“据他们招认,他们的确是受赵家的指使前去行凶。”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捕快就将几个人押了上来。
这些杀手也没有见过赵老太的真面目,只知道赵家有人派他们前去刺杀荷姨娘。
但是,他们受了几天审讯,脑子昏昏沉沉,见人就说是主谋。
此刻,也是如此,他们被人强迫着抬起头来,看到赵老太后,就习惯性地高喊着,赵老太就是指使他们的人。
“怎么样?”夏海晏命人将他们暂先押下去,即是让人将赵家的马车包围起来,说道:“赵老太太,这回,你总该服了!”
“哼。”赵老太不屑地冷哼道:“我赵家百年的功勋,就算陛下见了,也不敢贸然定我们的罪名。夏大人,你以为你凭着一封伪造的书信和几个屈打成招的囚犯,就能肆意污蔑老身和侯爷?”
“赵老太太,你错了。”须臾,如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冯兮和从后面的马车中徐徐走出,悄然说道:“夏大人从来没说,已经给你们安上罪名了,只是,觉得你们有嫌疑,需要你过去配合一下。”
“你们若是真的清清白白,更应该积极地跟着夏大人走,配合他的调查,不是么?”
夏海晏的眉宇舒展开,厉声道:“赵老太太,你跟武安侯都是陛下所器重的人,本官不会轻易怠慢。只需劳烦你过来我这待上一段时间,待本官查清,要是你们真是无辜的,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你。”
听罢,赵老太的面容僵滞住,她的神思急转,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后,便幽然望着冯兮和。
“冯大小姐,你今日来侯府的真正目的,不仅是为了让臻儿和寒姨娘的事情败露,好给冯二小姐摆脱这门婚事,更是为了引老身出府吧?”
冯兮和敛了眸华,垂目不语。
的确,只要赵老太在赵家待着,很多事情难免会束手束脚,所以,只能先强行扣留赵老太一段时间。
赵老太见她默认,并没有恼,反而,阴冷地笑了起来。
“就算出府了又如何,你们两个以为老身会单枪匹马地入宫,没有留后路吗?”
说罢,她抄起拐杖在马车的轱辘上击打了几下,四处的屋舍上便出现了数名持剑的黑衣人。
“既然你们两个都送上门了,那老身今日也就不客气了!”赵老太转而望向冯兮和,眼中流露出数不尽的贪婪。
“啧啧,冯大小姐,老身一直都惦记着你,你主动送上门来,老身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话落,只见黑衣人悉数跃下,扬起手中的剑与捕快们交手,所出的都是杀招。
“赵老太太,你这算是供认不讳了吗?”夏海晏眼观数名黑衣人,微微皱眉,随即,便对冯兮和说:“兮和,你先到我的马上。”
冯兮和蹙了眉,缓缓地往夏海晏那边挪动。
“夏大人,是你要对朝廷的一品诰命夫人不敬。”赵老太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冯兮和的身上,目光中所含的炙热愈发强烈,“这丫头,你今天怕是护不下。”
“那本王是否可以?”赵老太的话未说完,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犹如暗夜魔魅。
路边的枯黄的梧桐叶子扑簌而落,原来还处在激战状态中的黑衣人在一瞬之间纷纷倒下,在他们的身后,是站成一列披甲执锐的铁骑。
不远处,一辆宝珠流光的马车渐渐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即使是在夜晚,也是流光溢彩。
车帘的一角被一双修长的手撩起,露出里面那个邪肆狂傲、威严霸凛的红衣男子。
“裕王爷?”赵老太的容色僵硬下来。
“赵老太太见不得本王过来?”微风吹拂进马车内,顾时引的墨发微扬,他泠然笑道:“本王的王妃在你这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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