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兮和那丫头跟我们家早就是势同水火,她怎么会不知?之前,我还真以为她跟冯兮和闹得很僵,没想到,都不过是她用来迷惑我的招数。”
“现在,我有伤在身,她算是逮着机会了。在背后,还不知道是要怎么盘算去扳倒我这个大夫人。她这么多年的心思,我算是看透了。”
先前,赵初在提醒她提防荷姨娘,赵老太也提醒她,连刚出狱的云长依都遣人送信过来提醒。当时,她还觉得驾驭一个小小的妾不在话下,可如今,她已察觉荷姨娘似要脱离她的掌控。
翠环讶然,不由问道:“那要不要去告诉侯爷?”
赵夫人摇头,“侯爷本来就喜欢她,如今更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仅凭我三言两语,他如何能信。一个不成,反倒是认为我不够宽容大度,去寻一个妾的不是。”
接着,她垂目细思了一会,又说:“这样吧,你先跟紧她们两个,听听她们有何算计,然后,立马禀明我。”
“是。”翠环应声,而后,便迅速地步出了门外。
此时,荷姨娘小心翼翼地观望周遭的环境,然后,领了冯兮和到府中最偏远的一个小花园。
“冯大小姐请。”荷姨娘让冯兮和先坐,她自己再坐下。
她一来,就凑过去,开门见山地说道:“冯大小姐,你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冯兮和好整以暇地观赏起赵家小花园里的景致,似是心不在焉地说:“此处就是寒姨娘和赵三少爷经常幽会之地?”
荷姨娘愣了愣,继而,默认了。
前几日,赵夫人已让人将云浅寒跟赵臻过往的幽会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结果,气了个半死。
“果然是一个够隐蔽的地方。”冯兮和淡淡地一笑,她回过头说:“荷姨娘,自打赵三少爷和寒姨娘被发现后,侯爷不是对大夫人的印象也不好了,认为她教子无方么?”
“你何不趁此机会,牢牢地抓住侯爷的心。”
荷姨娘紧拧眉,焦虑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大夫人当了多年的主母,余威仍在,还差一点火候。”
冯兮和微一颔首,是在赞同她的话,不过,她的眼神只盯着眼前几处散发着幽香的凤仙花花圃,没有说话。
“冯大小姐,你不说话,到底是几个意思?”荷姨娘可着急了。
冯兮和指了指凤仙花花圃,说道:“你不是告诉我侯府的后院中,人员冗赘,都指望着公中的银两过日子,所需的花销一天比一天大,而公中的银两实则有限,难以应对那么多人员和那么多支出么?”
“那本小姐教你怎么将这棘手的问题解决了,若是能圆满解决,赵夫人尚在养伤中,想必,侯爷会将管家权暂交到你手上,那等赵夫人伤好,就算想挽回,也是回天乏力。”
“确是如此。”荷姨娘的一双眼睛放光,更急切地问:“不知冯大小姐有何高见?”
冯兮和招手,示意她再往前靠一点,接而,她细细地说道:“本小姐听到城南戚家的后院中,早已是各吃各饭了。他们家将各院交给选拨出来的老妈子负责,院中各种花草所衍生的进项,皆归那些老妈子所有。”
“如此一来,各方各院也都需要人手,不但省下了雇人来打理的开销,在省下发放给老妈子月例,不辞退闲杂人员的同时,还可以让府里的老妈子们积极踊跃地去照料好院里的花草,物尽其用。”
“而你们府中,至今都是雇花匠过来打理,这一进一出都是双倍的冤枉钱,还不如学一学戚家的那套。”
荷姨娘觉得她说的甚有道理,长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望向凤仙花花圃,“是啊,这小花园的凤仙花可以做蔻丹,西苑的金银花能够入药,可以卖到药材铺去,后苑荷塘里也都成片的莲藕。”
“这些可都是宝。以往,没有去多加打理和利用,确是浪费了。”
“那姨娘你可得抓紧。”冯兮和笑了笑。
荷姨娘信心满满地起身,“多谢冯大小姐的指点,我打算去参照一下戚家的做法,趁大夫人伤未好之前,做出点实效出来。若是将来,侯府的管家权落到我手里,我必有重谢。”
话音落下,躲藏在假山石后的翠环皱了皱眉,她已经一句不落地将她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翠环将冯兮和跟荷姨娘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赵夫人。
赵夫人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她气急败坏地说道:“想不到,荷姨娘真早就跟冯兮和走到一块了,难怪她能大难不死,回来后,万事还都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