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过多久,火势即是蔓延开来,呈现出一条火龙,似要吞没整个善堂。
尚且留在善堂中的宇文灏和周新颜,才刚回过头,就看到火已经烧到门口,伙计们纷纷跑出去打水,他们的衣裳上全都在冒着火苗。
宇文灏本来是想要逃出去的,可是,他看到在里面的还有位姑娘,便微一恍神。
这位姑娘,好像是昨天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位。
“姑娘,快走!”眼看着房子的顶部已被烧出一个窟窿,宇文灏忙到周新颜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往外面跑。
周新颜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会主动牵起她的手。
她像是触了雷一般,惊慌地想要缩回。
可是,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下一瞬,冒出来的浓烟让她不由自主地呛了一口。
周新颜顾不得其它,只能握紧宇文灏的手,先跟着他跑出来。
宇文灏只觉这位姑娘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但是,他们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啊。
眼前着火势越来越大,他也来不及细思,先带着她逃出去再说。
然而,当两人跑到门槛处时,却见一根着火的房梁从上面落下,横亘在他们身前。
冯兮和在院子里,比较容易逃到门口去,她想起宇文灏还在里面,即是让人赶紧挑水去救人。
宁国和华国的关系本来就敏感,宇文灏在金陵城期间,若是出了一点闪失,那引出的问题就大了。
而且,周新颜也在里面,周放就这么一个嫡女,若是她出了事,周放绝对会来问责。
善堂前,众人忙成一团,挑水的挑水,有身手的就进去救人。
这边的火势引来了众多人的围观,皆是心惊胆战。
进去的人,浑身着火地跑出来,焦急道:“王妃娘娘,属下没有看到皇长孙殿下,还有周小姐。”
冯兮和的黛眉微蹙,喝令道:“继续找,无论如何,都要将人救出来。”
砖瓦不断地落地,刺鼻的焦味传出。
火龙在汹涌地盘踞在此处,火势越演越烈,几乎要将善堂烧成灰烬。
赶过来的侍卫们陆陆续续地进去。
须臾,看到宇文灏横抱着脸上满是灰的周新颜闯了出来,冯兮和提着的一颗心,才算稍稍放下。
宇文灏的衣裳已被烧破,跟着他来的一个随从为了保护他们出来,已经丧命在里面。
“她怎么了?”冯兮和看着晕过去的周新颜,眉心微拢。
“被呛晕过去了。”宇文灏抹了把脸上的灰,神情中略是有些急迫,“这附近有无医馆,先带这位姑娘去诊治。”
“有,你跟我来。”冯兮和想起此处离城西医馆比较近,便带了他们过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善堂,心中有些不解,到底是谁有那么大胆量,能在朝廷开办的善堂中直接放火?
她想到了顾锦城,顾锦城该是很希望两国交恶,可是,顾锦城最近处于风口浪尖上,断不会在这个节骨上去惹事。
这场大火着实蹊跷。
冯兮和再一次觉得,像是行走在一片混沌之中,根本看不清方向。
城西医馆中,木兰幽见到冯兮和前来,告知了她事情原委后,立马放下手下的活,先给周新颜诊治,并且,查看宇文灏伤得如何。
华国的使臣一听说宇文灏前去善堂,结果,善堂起火的事后,便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蹬着黑缎靴,一进来,就已是火气冲天。
他们过去,就到内室里,在宇文灏身上仔细地瞧了瞧,尽管宇文灏的伤势看上去不是很严重,可也足够让他们提心吊胆了。
“裕王妃,我们皇长孙殿下在你们金陵城接二连三地出事,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其中一名使臣从内室里出来,没什么好气地说道:“在城门口马匹受惊,在皇宫遭遇刺客,你们说是假冒的安乐县主在作祟。”
“可安乐县主如今不在了,你们又该说谁去?”
冯兮和深吸了口气,转眸道:“金大人,你先不用着急,本妃认为,你们首先应该关心的是确认,皇长孙殿下的伤势到底有无大碍,然后,再来找我们的责任。”
使臣喉间一噎,怏怏地掀了帘子,复又回到内室中。
木兰幽给宇文灏检查完伤势,回头道:“几位大人不用担心,殿下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敷几天的药便好。”
“严重的是这位姑娘。”木兰幽指了指躺在榻上,还未醒来的周新颜,说道:“她的身子弱,近来,左肩胛处受过箭伤,还没调养好,现在,又被困在火海里,新伤旧伤一起,这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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