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姨娘的话,金大夫先是一愣,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他所做的事情可都是受她指使的!如今居然来了个翻脸不认人!
“金大夫,你还是如实招了吧,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会派人照顾好你的家人。”柳姨娘装作一副善良的样子说道,实则眼睛警告的盯着金大夫,如若他说出一句有关她的话……
金大夫苦笑,与虎谋皮啊。
不过一想到家里两位老人和小孩,万般无奈之下,对赵传说道,“丞相大人,没有主谋,是草民学艺不精!”
赵传冷眼看着金大夫,一脸的不相信。他的眸子沉了沉,“真的没有主谋?你要想清楚,那个人值不值得你顶罪,人可只有一条命。”
“真的没有主谋,都是草民的错!还望大人恕罪!”是人都怕死,就算金大夫打定主意抗下所有的罪名,还是抱着一线能活命的心思。
“恕罪?”赵传念叨着这个词。
从头到尾,赵幽茜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无论她说什么,父亲都不会相信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怎么会做打草惊蛇,给柳姨娘提醒的事情?
“你一个学艺不精,差点害本官的夫人惨死!如何饶恕?”赵传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怒声道,“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仗毙!”
“大人饶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金大夫惊恐的看着前来拉扯他的人,不断的给赵传叩头。
而赵传则直接转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金大夫被人带下去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这其中唯独柳姨娘的呼吸不稳。
半晌后,赵传冷静了下来,他望着太医真挚的说道,“太医,不知日后能否劳烦你来诊治我夫人?”
“这个自然没问题。”太医爽快的答应下来,赵传是个不错的官,能帮到他也是件好事。
“太医受累了。”赵传浅笑着点头,他来到姜茹的床前坐下,握着姜茹的手,“夫人,是为夫失察,让你凭白受了这么多罪。”
他的眼睛里满是愧疚,这次幸亏请了太医前来,若不然……
他不敢想接下来的可能,现在虽然姜茹对他不冷不热,但好歹人活着他还有个念想。若真的因为他的疏忽,失去了这个他最爱的女人……
“夫君严重了。”姜茹用力把手从赵传手里抽出来,低声说道。
赵传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失落。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好生休息,一定要把身体养好。”
“谢夫君关心。”姜茹透过窗幔看着外面模糊的人影,语气中带了许多疏离。
面对这样的姜茹,赵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回到上座坐下端起茶杯,斟了一口茶水。
太医识趣的一拱手,“若无其他事,老夫就先行告退。”
“太医慢走。”赵传起身相送。
“姐姐,茜儿。”事情解决了,柳姨娘脸上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优雅的走到床边,替姜茹弄好窗幔,“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妹妹就先告辞。”
“也好。”姜茹淡淡的点头,她的目光一直没有落到柳姨娘的脸上。许是带了些厌恶吧,毕竟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才不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我身子骨不好,庶女病了也没能去看望,妹妹莫要生气才好。”
“不会。”柳姨娘笑道。“庶女”这个词一直是她最忌讳的,就因为出生不如姜茹,她生的也只能是庶女!
“姐姐好生休息。”柳姨娘强忍着心里的气愤,对姜茹行礼离开。出房间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恨意!
姜茹,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柳姨娘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茜儿……”人全部离开之后,赵幽茜上前为姜茹将窗幔撩起来,却被姜茹抓住了手腕,“茜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茹的眼睛像刀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赵幽茜看,眼睛里毫不掩饰的不悦。
“茜儿不知道母亲再说什么。”赵幽茜身子一顿,随即说道。
“茜儿如此聪慧,怎会不知母亲说的是什么?”姜茹有些生气了,她一直希望赵幽茜好。却没曾想她教给她的东西,居然被用在了这种用途之上,“还是茜儿觉得自己长大了,不想要娘亲了!”
话说到了这么份上,赵幽茜已经没办法装傻了,更何况她也不想装傻。
“母亲。”赵幽茜直视姜茹的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难道母亲要眼睁睁的看着丞相府被柳姨娘控制,看着茜儿被柳姨娘下嫁给他人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