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喉咙嘶哑,如乌鸦临死前的绝唱,恶耳却凄厉。
“啊啊”
伴着焦糊味儿,麦念秋又将烙铁狠狠往里推了一下,红铁触及胸前肋骨,“滋”声不停。麦念夏面容扭曲,一声又一声惨叫令闻者不寒而栗。随从们都嘚嘚嗦嗦,大气不敢出。
麦念秋恶狠狠的盯着麦念夏,手握烙铁因用力而发白。
“生父?他可曾当我是女儿?母家?哈哈哈哈。”她仰头大笑,“得幸我不认这个母家,若认了,岂不遭池鱼之殃。”
“当日你在相府受人口舌之时,我数次为你出头,带你一同嫁进王府,衡王以上宾之礼待你。我们夫妻二人从无对不住你,可你竟残害于我,令我终身不孕,将长孙清流偷得的虎符藏于衡王府,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且不讲这些,皇上,皇上不就是你们用药害死的吗?”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麦念夏的嘴角渗出斑斑血迹,麦念秋捏着她的下巴,又掌掴了几下方才解气。“皇上?当今圣上龙体康健,你此言大逆不道,念及姐妹之情,这便是我替圣上给你的小小惩罚。”
麦念夏早已奄奄一息,冰冷的嘴角扯出一丝鄙夷的笑,发丝蘸了血黏在脸上,娇美的小脸如是被糊了一层蜘蛛网。她冷声道:“池王不爱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位居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你骗不了你自己,他不爱你。”
麦念秋心中一颤,发了疯一般,疾步走向刑器台,抽出一条长鞭转身就鞭去她的身体。麦念夏咬牙忍着剧痛,却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有权有势,却永远得不了他心。你该恨啊,是他把你送到先皇床前,是他亲手将你推向万劫不复。齐若素”麦念夏喊出她幼时的名字,这是她那身处烟柳乡的生母为她起的名字,她怔怔的盯着麦念秋吐珠般说道:“戏子就是戏子,无论到何时都改不了贱人的本性。”
“啊”麦念秋高喊着,使出浑身解数用力一抽,麦念夏再也忍受不住剧痛昏死过去。
那位无论何时都一副娇弱小鸟袅袅楚腰的当今皇后,此刻正是恶魔般的辛辣狠毒,她又从一侧的水盆舀了一瓢水,直淋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麦念夏身上。
身后的奴才侍卫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衡王妃向来以贤德闻名,夏天搭棚施粥,冬天施以棉衣,衡王虽不参与朝权争夺,却体恤百姓,颇得民心。先皇为何暴毙,连份遗诏都未曾留下。而为何恰巧这时又从衡王府中搜的虎符,一下子将先皇暴毙的罪名都推托至他的身上。要知道衡王最得圣心,诸位大臣都心知他为储君首选,完全犯不着去造反谋逆,这天下迟早是他的。
尽管大家心中明了,也都心照不宣,天下早已斗转星移,又何必为一阶下囚冒杀头之险,一时间无人上诉,衡王惨死。世间遗留的也不过是一句叹息英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