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砚洲说完这句话之后,乔妈妈意料之外的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她把手里拿着的水杯放在桌子上, 对着乔砚洲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忽然笑了:“是, 小顾那样的孩子可不是谁都喜欢, 妈也挺喜欢的, 条件好还懂事长得又好看, 但是现在妈跟你聊的不是小顾,是你女朋……”
“我对顾子星就是对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乔砚洲一直都信奉着一句话, 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不断突破自己极限的过程。比如突破自己体能的极限,突破自己智商的极限,突破自己容忍的极限, 而这一次,乔砚洲心里很明白, 他是在突破自己作死的极限。
如果说小时候翻墙头逃学砸校长室玻璃这种事算是作半死的话, 那么这回乔砚洲深知自己是全凉了。
“啪!”
乔妈妈的这一巴掌来的毫不意外, 脸上瞬间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逐渐凝固的空气, 令乔砚洲瞬间觉得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此时甚至已经不敢抬头看着妈妈的眼睛。
乔砚洲低着头,他倒是希望老妈能再多抽他几巴掌,这样就算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多少也算是能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然而乔妈妈并没有这样做。
“乔砚洲你再给我说一遍。”
乔妈妈猛地站起身, 声音颤抖着。坐在座位上的乔砚洲此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老妈身后熊熊燃烧的怒火正在肆意灼烧着他脆弱的神经,老妈平时很少会叫乔砚洲的大名, 但是只要是叫大名的时候, 往往乔砚洲都难逃一顿毒打。
乔砚洲你上次考完试是不是又冒充家长签字了?
乔砚洲隔壁家阿姨种的西红柿是不是又是你给偷去的?
乔砚洲你是不是又翻墙头逃学了?
乔砚洲此时此刻脑子一片混乱, 除了那些老妈直呼自己大名的那些惊悚片段在眼前像是放电影似的一一闪过之外, 乔砚洲甚至还想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艾今天月考一定要考个好成绩不要让老妈再生气了。
等老爸回来老妈要怎么和老爸说。
今天的全鱼宴白费了。
“乔砚洲你看着我。”乔妈几乎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把乔砚洲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还不小心碰掉了身边桌子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饮料溅了一地。
乔妈妈平时最看不得地板脏,但是这一次她却什么也没管,依然死死的盯着乔砚洲。
“你小时候逃学逃课考试不及格不上大学我全都迁就你,你现在跟我放的什么屁!?”乔妈妈的眼睛瞪得很圆,说完之后又是一巴掌。“你在跟我亲口说一遍,你放的是什么屁!”
“妈,对不起……”乔砚洲强忍着哭腔说出了四个字,脸上传来的灼热让他足够能体会到此时此刻老妈的心情,也正是因为能够体会到这种心情所以乔砚洲才忍不住想哭。
他知道,这一次不只是让老妈失望而是让她绝望了……
乔妈妈没再说话,径直走到沙发那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掩面直接哭了出来。
乔砚洲一生当中最最害怕的就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妈妈哭,一个是小艾哭。乔妈妈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有偶尔能够听到一两声低低的啜泣,长长的头发遮挡着两边的侧脸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有时候就连妈妈看电视剧看到感人的地方哭出来的时候,乔砚洲都紧张的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乔砚洲我告诉你,”乔妈妈忽然直起身子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指着站在一边的乔砚洲的鼻子,“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解释明白,你他妈也别想给我去什么俱乐部了!”
“妈……”
“你就是看不得我跟你爸过上一天的好日子!”乔妈妈很用力地拍了沙发前的茶几一下,声音忽然变得很大。
然而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阵冗长的沉默,在乔砚洲的概念中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一个世纪过后,乔妈妈再一次开口了。只见她红着眼眶伸出颤抖的手用食指指着窗户外面的那栋楼:“你知道对面汪孟哲怎么死的吗,你告诉我你知道吗?!”
乔砚洲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病……死的。”
“艾滋病!”乔妈妈此时的音量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在“艾滋病”这三个字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乔砚洲被吓得腿都有些发软了。
“小小年纪他妈不学好搞什么同性恋,艾滋病!”
乔砚洲此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他没有想到原来小汪哥是得了艾滋病过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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