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表情凝重的看着手中的玉镯,是拿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了半晌,最终将玉镯子收了下来:武娘子说的极是,既然连王叔都认可的神医,自然能够碰触太妃的贵体,只是慕容娘子也请来了宫中的太医令,再给太妃诊断,你们现在进去了,恐怕会和太医令撞上,到时候按照太医令那个驴脾气,恐怕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吧。
雪姐姐还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把宫中的太医令给请来了。武娘子怒目圆睁,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姣好的面容也逐渐扭曲起来,许久这才恢复常色,既然如此,那就没有神医什么份了,可这心病终须心药医,没有了绝佳的药引子,这太妃的病恐怕好不了。
娘子可不敢胡说,太医令是皇上钦点的,掌管宫内御医,本事自然也是有的。善儿赶紧阻止了武娘子的怒言,满脸微笑的看着嬷嬷,既然我这个丫头没有用武之地,那就在外头等候吧,可别耽误了娘子给太妃问安,这蜜饯若是放久了,恐怕就不好吃了。
还是你这小丫头想得周到,既然太医令都来了,也就没有你什么事情了,等会儿你就去见见轩王吧,顺便给他开些养身的药方,王爷今日来为了家事,身子骨日渐淡薄,看的我都心疼。
武娘子给了指示之后,冷傲的扬起下巴,进入了屋子。
善儿侧目看了下逐渐扬起的寒风,心底一片彷徨,她不知道见了轩王和丝竹园的那位,会不会失控?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神医来的真是巧了,今日天气变化无常,丝竹园的那位也感染了风寒,身子不爽,王爷为此很是烦心。嬷嬷顿了下,仰头望了下天色,这个时辰,王爷应该还在丝竹园里,神医去给王爷问脉的时候,可以顺便给那位贵人号号脉,要是医治好了王爷的心病,王爷可是会重重赏赐你的。
善儿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奴家第一次来王府,着实不知丝竹园处在何方,还请嬷嬷前方带路。
嬷嬷身为太妃的贴身女官,虽是要被太妃传唤,实在是走不开。正在此时,一袭水色齐胸襦裙的丫鬟凑了上来,眉宇间充满着阴笑,若是这位姐姐不嫌弃的话,就让婢子给你引路吧。
善儿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这位丫鬟穿的不是王府的衣服,想来是慕容雪带来的人,虽然是一袭素色的衣服,可却在衣襟边、裙边绣着缠枝碎花,虽小巧却让人眼前一亮,想必是费了些心思的。
那就劳烦你了。善儿恬淡一笑,和她并排行走在游廊上,旁边姹紫嫣红争相斗艳的名贵花草她已无心欣赏,她只想知道,那个男人是否骗了她的一片真心。
姐姐不必紧张的,轩王表面上虽然严厉冷峻,但是内心可是热乎呢,只要你没有做错事情,他定会很温柔的对你的。
凡是王爷贵胄,不是都得冷着一张脸的吗,诚如王叔一般,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善,直到后来,这才对我另眼相看,况且丝竹园的那位还是轩王心间上的人,万一有个好歹的,那奴家岂不是得遭殃了。善儿眉间微蹙,佯装无奈的样子,若不是武娘子拿出了家父的信物,我也不愿意到这里来,毕竟太妃这里有宫廷御医照料着,总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太妃身子骨硬朗,宫中的太医令每月都会来请脉,若不是那个狐狸精闹出的事情,太妃又怎么会气出病来,险些就没了,真是好险啊。一想到之前的那一幕,丫鬟的脸色立马变了,睚眦欲裂的,好像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一般。
善儿自然知晓她说的是谁,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妹妹可不敢胡说,丝竹园那位如今有了王爷的血脉,可是大喜事一桩,如今米已成炊,只是名分未定,一旦她生下了轩王的长子,府里的形式可就得逆转了,说不定太妃的病也会药到病除的,太妃的年岁也大了,图的不就是那含饴弄孙的日子吗。
长着薄茧的手用力扒拉下善儿的柔荑,一想到她的美梦要落空了,她就气得浑身颤栗,雪白的面上也泛起铁青一片:不过是个贱蹄子罢了,就算生下了长子又如何,还不是个庶出,若是我家的小姐能够成为王妃,她生下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嫡长子,是王府里未来的主人。
善儿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压低嗓子喝道:妹妹还是莫要生气的好,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幸好太妃喜清静,这游廊里也只有你我二人,刚才的那一切,就权当你没说过,我也什么都没听见。她刻意加快了脚步,恍若无意的扔下了惋惜之言,真是可惜了慕容娘子了,如今与王爷名分未定,就要有个奶娃叫她嫡母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