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胭脂,慢慢朝脸上抹着,我是老爷的女人,就算老四用尽里气力,顶多气气我,可你不一样,到时候你被那些下贱的奴仆糟蹋了,就算你多么的不愿意,也得被赶出府,或者是被老四卖到花街柳巷去,到时候你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仗关乎你的幸福,你可得想想清楚。
是。银叶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把字条上的内容记在脑海中,随后将它揉成团塞入嘴中,用力嚼烂了咽下去。
二夫人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她的举动:你虽然年岁大了,可毕竟有一副好皮囊,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就到大夫人那里说说,让她帮你留意一个好人家,我看她那边的管家就很好,虽然是个鳏夫,却没孩子,你们俩伴伴老,也是极好的。
银叶扑通跪在地上:多谢娘子。
虽然只是一个管家,但毕竟是府中的老人,她嫁给了管家,也就打消了四夫人对自己的猜疑,到时候自己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点。
你我都是自家人,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吧。二夫人又摘下了腰间绣着蝠纹的荷包放到她的手中,你我好歹主仆一场,就就算是提前给你的嫁妆了。
银叶再次磕头,这才站起,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立刻抹去眼角的泪渍,用最快的速度把外头的血渍擦拭干净之后,赶紧来到了紫萱园中。
正在院子里拔草的善儿见到她来了,心中凭添了不祥的预感,一个不留神就把刚刚成活的草药给拔了,一阵疼惜之后,她赶紧站起来,免得又把其他草药糟蹋了。
善儿笑盈盈的走到她的面前: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善儿自己去二娘那里就行了。
小姐还是先把手洗洗吧,让奴婢给你梳妆打扮一番。银叶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不敢放过一丝的机会。
善儿走到一旁,将脏兮兮的双手伸到水桶里:不用梳妆了,就这样去见二娘吧,都是自家人,二娘总不会嫌弃我吧。
半开玩笑的话让银叶心中一个咯噔,她害怕失去了这个机会,一想到未来自己暗无天日的生活,她就立刻慌了,一个箭步上前,冲到了善儿的面前,故意不小心撞倒了水桶。
银叶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瑟瑟发抖:奴婢笨手笨脚的,请三小姐责罚。
不就是打翻了一桶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是我责罚了你,就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大度了。善儿笑脸盈盈的将她搀扶起来,但是却见到她紧拧秀眉的样子,心立刻慌了,是我弄伤你了吗?
银叶心中暗笑,可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慌乱,遮遮掩掩的,生怕她看出点什么来,她越是这样,善儿就越是坚持,终于她的袖子被扯断,露出了一截布满伤痕的手臂来。
善儿是医者,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伤口形成的日子非一日,正是因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所以有的地方这才会化脓流水,再这样拖延下去,这条胳膊恐怕就不能要了。
她心中一惊,不管这个丫头是什么来意,也得救她才行。
心中有了想法,善儿立马将她拉到了屋子里:欣儿,快去把我的药箱子拿过来。
欣儿不敢耽搁,很快就把药箱子拿到了方桌上,并且将里面磨得发亮的匕首放到了拿到蜡烛上烤着。
这些腐肉必须割掉,伤口这几日是不能碰水的,这条胳膊也不能用力,否则的话,只能把它切了。
她的声音不徐不疾,温柔的如同软绵的细雨,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现在给四姨娘做事,每日不是洗衣就是劈柴的,不用力怎么行。银叶能够清楚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眸光惧怕的看着善儿。
一旁的欣儿眉头紧蹙,这个银叶她是认得的,这可是二夫人身边的红人,也是府内为数不多的一等大丫鬟,可怎么就做起了劈柴洗衣的活计,看来这府中的闲言碎语不假,一想到四夫人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她的心就一阵发憷,惶恐的目光赶紧落到了善儿的身上。
没想到善儿目不转睛的看着手臂上的伤,拿过匕首,慢慢的割去上面的腐肉。
阵阵疼痛传来,银叶赶紧咬住了嘴唇,鲜血立刻溢了出来,可她却不敢乱挣扎,生怕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会削到其他的地方。
解决完腐肉之后,善儿手脚麻利的给她包扎了伤口,随后将一粒药丸塞到她紧闭的嘴巴中。
你要是换药不方便的话,就让欣儿给你换吧。
银叶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她是头一次感到有人真心对自己好,同时也犹豫了起来,可一想到四夫人那张阴狠的面孔,她赶紧甩去了心中的愧疚,昧着良心开口:就算包扎好了也没用的,等明日又会溃烂了,四夫人再这样折磨奴婢,莫说是奴婢的胳膊了,就连奴婢的命恐怕也要没了。
我可是费了些功夫才把你的胳膊保住的,所以你想毁了它的话,就得问过我的意见才行。善儿眸色幽冷,嘴角泛起阴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