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自然地伸手敲了敲门,好半天才听到一声不大的应答,这才推门进去。
宋七夕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不但额头上密密麻麻地都是汗,双眼也紧闭着,捂着腹部看起来十分难受。
将托盘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傅逸宸绕到宋七夕面朝着的那一边,半蹲下身尽量让她能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脸上的紧张神色显而易见。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你把药擦了吗?”
宋七夕虚弱点头。
她身体一向都好,只是当年怀胎七月还强行引产,估计是伤了根本,气血两亏,每月那几天总是会疼得她满地打滚,恨不得剖腹把子宫给取出来。
这大概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宋七夕每次疼得想死的时候都会想,那个孩子在她腹中盼望着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却被她这个做母亲的给无情扼杀了的时候,是不是也曾这么撕心裂肺的疼过。
这种痛苦,真的是没有当过女人的人永远都理解不了的。
她之前其实一直都有感觉到隐隐的痛,却因为傅逸宸给她的那一下太重而忽略了,此时两相夹击之下,自然是数倍于之前的疼痛齐齐涌了上来。
所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抵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吧?
看着人疼成这个样子,傅逸宸纵使难受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连碰她一下帮忙擦擦汗都不敢,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瞪眼。
宋七夕勉强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风度全无、手足无措、像极了犯了错时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的虫虫一般的傅逸宸。
真不愧是父子两个,就算不是亲生也这般相像——在这种时候宋七夕的唯一一个念头居然是这个。
“老毛病了,没事的。”想要笑一下让傅逸宸宽心,可宋七夕却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了,勉强勾了一下嘴角就又闭上了眼睛。
傅逸宸才不相信是什么老毛病,他又不是才认识宋七夕,以前宋七夕来月信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一心觉得就是自己之前那一脚惹的祸,傅逸宸到底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总裁了,慌了几分钟就镇定了下来。 起身坐到床上,傅逸宸扶起宋七夕的上半身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又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扳直不让她继续蜷缩着,然后双手合十狠狠地相互搓着,一直到掌心都发烫了才尽量避开伤口捂上宋七夕的小腹
。
这是刚刚林寒告诉他的方法,掌心的温度既不会很大限度地增加血液流速造成原本就残破的机理继续断裂,又能缓解子宫内壁粘膜脱落的痛感,已经算是目前为止比较好的处理方法之一了。
等二十四个小时之后,伤处能够进行热敷了,处理起来就能方便很多。 宋七夕大概是有些痛得神志不清了,虽然还是本能地想要蜷起来,但傅逸宸摆弄她的时候却也没有挣扎,反而在感觉到疼痛有所缓解之后,还下意识地在傅逸宸胸口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