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肆的目光深邃地盯着何子兮:“可是……他们那样说,你不生气吗?”
何子兮道:“百样米养百样人,堵得上他们的嘴,能堵得上他们的心吗?况且,这天下需要有百样人才能撑得起来,随性如我的和拘谨保守的都有,才能让这天下保持中庸,不激进也不会裹足不前,这样我们虞朝才能平稳向前。”
霍肆的手指轻轻磕了磕桌面:“我问的是你,我不在乎这天下如何。天下不是我的,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你听了那样的话,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何子兮苦笑:“我?我……”
她是什么感受?她真的忘记了,自己也能有感受。从母后惨死之后,她几乎就没有考虑过她自己,只要能活着,就是胜利,现在就算她贵为大长公主,看似风光无限,可为了弟弟的天下,她不也照样得在光天化日之下扒男人的衣服?
她能有什么感受?只要天下安,她的感受就是心安。
霍肆很难得的,面色严肃,道:“本来教训那小子,只是为了讨好你,可听了你这一番言论,你并不赞同我教训他,我倒是觉得我出手轻了,应该直接打断大门牙才是。”
何子兮看着霍肆。
霍肆问:“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何子兮摇了摇头:“我没想过。”
霍肆长叹一口气,双手抱头,大长腿也伸直了,又是一脸无赖的样子看着何子兮:“你说你还算是个女人吗?”
何子兮瞟了霍肆一眼:“不算最好。”
霍肆嘴角一挑,有些调皮地指了指外面说:“你等着,让你看样好东西。”
何子兮不明所以地看着霍肆有些跃跃欲试地走出了格栅,不一会儿,就看见那几个彪形大汉在一楼列队,一个个表情生硬,全场的人都提心吊胆,担心他们把这茶楼砸了。
霍肆跟店家借了一台古琴,坐在角落里,琴声一起,那几个彪形大汉突然整齐划一妖媚地扭动身躯,仿佛被青楼中的舞妓上身了一样。
全茶楼满堂哄笑,何子兮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珠玉更是笑得乐不可支,蹲在地上捂着肚子。
霍肆一边弹一边往何子兮的格栅里看过来,目光好像五岁的孩子在向小女孩炫耀他居然会弹琴,还在等着小女孩夸赞,可那琴声,也就是弹棉花弹出了调而已!
何子兮实在太错愕了,完全不能把下面那个幼稚的东西和那天晚上在卫安军军营里和她谈判的霍肆结合在一起,何子兮笑不出来,她盯着霍肆,脑子都不会转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
这时候,何子兮就听隔壁格栅里的小丫鬟惊呼:“小姐,墨!”
何子兮扭头看过去,那个小姐看霍肆看呆了,毛笔上的墨滴到了画纸上尤不自知。
何子兮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话,乌龟看王八。
霍肆一曲弹罢,茶楼里的气氛已经乐开了锅,好几个学子自荐弹琴,还有人自荐跳舞的。
霍肆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何子兮的格栅,却发现这里已经易主了。
刚才在旁边格栅里作画的小姐带着纱帽站在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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