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之前自己好像听见哐当的声音,赶紧往地下看了看,我看见窗户那边的椅子旁有把带血的刀!
是陈秉阳,一定是刚才打斗的时候!
身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弱,我仅凭自己最后一点点力气支撑着他,把他从我身上推开后又扶着他起来往外走,翻了半天都没有翻到手机,我心里急得要命,最后还是听见他在我耳边用很虚弱的声音说:“我口袋里有手机。”
说完,他又趴在我肩上笑:“姓林的,老子这次要是死了,我做鬼都要缠着你。”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拿出手机,屏幕上却惊现水珠,愣了半天之后我才发现那是我的眼泪。
哆嗦着手打了电话后,我怕他真的就这么挂了,于是一直尝试和他讲话。
“陆放,你他妈以前不是总说要找我报仇,要用婚姻来绑住我折磨我吗?你不是还说在没找到冯秋莹之前你都不会放过我,要让我活在愧疚中挣扎一辈子的吗?如果你死了,你就看不见我痛苦的样子了,而且我也会在你死了之后重新找个男人嫁了,然后活得潇潇洒洒把你彻底忘掉。”
“你敢。”好在他还没完全丧失意识,他习惯性地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要是敢嫁给别人,老子立马废了那男的!”
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疲倦,就连他咬我,我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我笑了笑,扶着他继续往前走:“是啊,你要是死了我就敢!”
“你还真敢?”
“我真敢。”
不知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了,我和陆放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话,虽然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受伤了,没精力跟我剑拔弩斗来斗去,但我还是很怀念这种感觉,这是我们之间难得的一回平静。
以前,应该是高三那年,他为了一个女生和其他学校的男生打架,他单枪匹马地单挑对方十几个人,最后被别人打得半死,然而那女生并没有管他,还是我跟个狗腿子似的像现在这样抬着他去的医务室。
当时他不说谢谢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我多管闲事,让我以后别再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结婚前,他总是嫌我多管闲事;结婚后,他都不说我了,直接恨不得我去死。
所以对于他今天的举动,我心里真的挺五谷杂粮的。
“陆放。”我叫他,可是没有人鸟我。
我赶紧回头去看他,结果发现他的脸比刚才还要白,几乎听不见呼吸!手掌感受到有液体在不断涌出来,我慌了,一个劲地去堵,但完全不管用。
怎么办?要是他今天真的因为我死了该怎么办?
我承认每次他对着我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让我看了很生气很不爽,我也承认每当他完全不顾及我的想法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将我的自尊踩在脚下肆意贬低的时候,我诅咒过他也恨不得他去死……
可那都不是我真心的啊。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陆放身上哭成了狗!我看着医生当场解开了他的衬衫然后露出了他受伤的地方,一个将近十厘米的大口子,鲜血还在疯狂地往外淌。
这样子……能活下来才是奇迹吧。
已经认定了自己即将成为寡妇,我拉着医生的手语无伦次地问:“他还有救吗?还有救吗?刚才他就一直在流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扔给我一句不能再官方的话,医生找来医护人员将陆放抬到了担架上送进了救护车里。
我急忙跟着坐了上去,我觉得身为他的妻子,哪怕他真的…哎,我现在到底在乱想什么?像陆放这种骄傲自满坏事做尽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嘛?坏人一般都活得比较久。
到了医院陆放就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我给陆家打了个电话后,就一直站在手术室外发懵……我不相信陆放这么容易就被打败,所以我得守着他,不仅如此,我还一定要看见他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的等待就像电锯一样横在我心头那,将我的耐心与理智击得全盘粉碎…手术室门上的那块提示牌还一直显示着“手术中”,没有一位医生或者护士出来跟我说陆放的情况。
长长的走廊寂静得可怕,我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无措过,内心始终都在挣扎,为我的过错和我的倔强。
“林九?”恍神间,有人在叫我。
我看过去,居然是周高扬。
“你怎么在这?”他问我,然后看了看手术室,“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人在这呆了太久都没有等到半点消息,有点快绝望了,这会儿看见周高扬,我莫名地想哭。
我吸了吸鼻子:“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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