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
陆放不由分说地走到我面前,紧抿着嘴,眉头皱成一团,大概是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糟糕很狼狈,他一句话都没说,也是…一个脱光衣服,浑身又全是血痕的女人能好看到哪儿去?
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身上,他毫不费力地将我从地上捞起,然后……似乎是很温柔地摸了摸我布满泪水的脸,神色很深沉。
其实比起一进来就逮着我问东问西,问我哪里有没有受伤,他这种无声的柔情安慰更加让我崩溃。
大抵是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绝望之后,这种感觉一来,我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实在是太意外太震惊了,我从没想过他会用这种眼神来看我。
“哟,是陆总啊,你来得正好。”肖炳天那狗杂种看见陆放来了,挥着鞭子在那边装腔作势,“这娘们性格辣的很啊,刚才还想让我断子绝孙来着,你赶紧帮我教训教训她,要不我们两个一起上也行!多刺激!”
陆放没鸟他,倒是从外面叫来了个人,让那人带我出去休息,刚才被那杂种痛恨毒打,加上那壶冷水长时间在我身上没有风干,我整个人都是飘乎乎的没什么力气,更别谈还有啥精力冲上去把肖炳天那畜生抡一顿了,所以我也没反对,跟着那人出去了。
等到了外面我才后知后觉的,盯着那个人的脸迷迷糊糊地看了半天,才看出来他居然是贺池!
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会在这?而且还是跟陆放一起,他不是和陆勉……
算了算了,那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我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也没什么资格插嘴。
不过我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他一句:“你怎么会在这?”
他习惯性推了推那副无镜片眼镜,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刚好有事从这边路过,看见了陆总,他说想让我帮个忙,所以就来了。”
“难不成他是想让你带我出来?”我又问。
他点了点头:“从现在这个状况来看,应该是吧。”
“……”
看着贺池那张比女人还要精致柔和的脸,我突然就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场景,当时他在会议上公然反驳我让我难堪,我就觉得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可后来从我撞破了他跟陆勉那件事之后,我又在想,或许每个表面看上去怎么冷酷怎么无谓的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吧……就好比我,再怎么装得无懈可击,也还是会有各种各样无法控制的情绪,也还是会因为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而变得格外绝望、无措、失落。
所以尽管我跟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个男人有戏。
沉浸在对贺池的各种疑惑中无法自拔时,突然从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我都感觉到了外面的地板在跟着颤动…打开门一看,我看见陆放此刻就跟头怒发冲冠的猛兽一样坐在肖炳天身上对着他一顿狂揍。
“我他妈让你打她了吗?让你这么对她了吗?”他边揍边吼,“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动的?我他妈打死你个杂种!”
听到陆放嘴里的那些话,我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肖炳天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跟嘴角边上全是血,他在那抓着陆放的手求饶:“陆总,我错了,我不该对她动手,我以为你把她送过来就是让我玩的,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话一落音,陆放又是一拳狠狠砸他眼睛上,让他彻底闭了嘴。
“其实……”这时候贺池突然转过身来看我,眼神里有些不可描述的内容,我也说不清楚。
只听他平缓地,从容地说:“陆总心里对你还是蛮在意的。”
“在意?”我有些自嘲道,“可别了,我在他心里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况且我现在这样还是拜他所赐。”
“其实很多时候你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什么?”
“没什么。”他又别扭地把头转了过去,既没上去拉住陆放,也没关门避开里面那凶残的一幕。
虽然我也不清楚贺池到底想要说什么,但我的心里已经开始因为“对你还蛮在意的”这几个字而慢慢变得难以平静,我甚至都快要不能理解陆放这种行为了,明明之前是他亲手将我推进来的,可为何这一刻他又要来救我,又要为了我去承担没必要的风险?为什么又要表现得让别人觉得他很在意我?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可能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吧…警察来的时候,肖炳天已经被陆放打得差不多只剩一口气了,原本我还想趁着这杂种废掉后再上去给他补几脚,可最后我发现没必要了,与其踹这种畜生脏了自己的鞋给自己添堵,还不如就交给警察处理,最好是让这废物在警局多蹲几天。
勉强撑着力气配合警察做了个口供,本来我觉得那些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谁知道才刚出酒店,身上套着的西装外套被风一吹,里面那层夹层黏着我的皮肤一起被扯动,我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跟在伤口上撒盐巴一样。
我是被陆放和贺池这两个大老爷们给抬出来的,贺池有事先走了,而陆放则是将我打横抱起放进了车里,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带我去了医院。
去的路上,我侧身过去望着身边这个高傲无比的男人,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就莫名有点想哭……过去和他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也全都浮现了出来,我们有过不悦、有过争吵、可同样也有过开心,好像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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